第1140章 贾珩:冥冥之中的缘法(1 / 2)

第1140章贾珩:冥冥之中的缘法……

宁国府,书房之中

灯火彤彤,将人影照耀在厅堂的一面屏风上。

丽人蹙了蹙秀眉,转眸看向一旁的南菱,迎着贾珩的诧异目光,介绍说道:“这是南菱,现在跟我身边儿,一会儿再和你细细解说缘故。”

“南菱见过卫国公。”南菱抬起螓首,凝眸看着那魂牵梦萦的少年,幼白细嫩的脸蛋儿已是涨的通红,规规矩矩地向贾珩行大礼相见,低声说道。

贾珩打量着那白幼瘦的少女,面色淡漠几许,道:“南菱起来吧。”

原本以为婉拒几次,再无交集,不想这南菱又跑到了潇潇身边儿。

南菱连忙起得身来,心底却有几许忐忑。

卫国公好像并不怎么样喜欢她?

记得初见之时,他还是永宁伯,倏然之间,他已是高高在上的卫国公,而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孤女。

贾珩转而看向道:“你眼下将人安置在哪儿?”

“下官见过卫国公。”章永川快行几步,面上带着恭谨之色。

陈潇看向那从外间举步而入的蟒服少年,说道:“今个儿酒宴,苏州府的官员怎么说?”

因为金钱只能调动人的积极性,调动别人做不喜欢的事儿,但权力却能让别人不能干不想干的事儿。

贾珩与咸宁公主、李婵月,以及妙玉、岫烟、惜春在大批锦衣府卫的扈从下前往苏州府。

贾珩看向那面带怅然之色的少女,说道:“你我还是少年,来日大好时光,如初晨之阳,倒也不用出此悲怆之言。”

李纨闻言,微微睁开一线美眸,妩媚风韵在眉梢眼角无声流溢,一开口声音酥糯娇媚到难言,说道:“曹婶子,我已经和珩兄弟说了。”

随着妙玉游览了一会儿,再次来到邢岫烟所居的地方,状其自然地挽起邢岫烟的素手,说道:“如此草房寒舍,去孕育出岫烟这样钟灵毓秀、澹泊自然的女孩子,真是一方风水宝地。”

陈潇也没有再理贾珩,自己一个人回去睡觉去了。

贾珩轻声道:“等事情大致办妥了,咱们再过去,你别动了胎气。”

贾珩道:“不管如何,新政关乎社稷中兴,相关吏员之表现尽在朝廷圣上眼中,待新政功成,论功行赏之时,章大人好自为之。”

说来也巧,那宅院正是隆治朝的苏州织造常进的宅院。

既然来到玄墓蟠香寺,怎么也要看看原著中的这棵梅花树。

贾珩面色复杂,感慨说道:“真是难得,一百多年不被兵燹,真是一处清修的好地方。”

贾珩与妙玉乘着马车前往苏州城外五里的乱葬岗,此刻,锦衣府卫早已将相关尸骨启出,放在一方棺椁中,准备暂且放在玄墓蟠香寺,请和尚做一场水陆法会,而后重新迁至常家的祖坟所在。

四四方方的庭院,雕梁画栋,假山叠嶂,而厢房之外挂着一道棉布帘子,里厢之中,妙玉正在与岫烟下棋,而惜春则在一旁观战,三人本来都是文静澹泊的性子,此刻围拢在一起,倒有几许竹林隐士的意味。

贾珩而后来到书房,开始拿起巡抚衙门递送而来的簿册翻阅起来。

只要那位珩大爷有那个意思就好,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其实,前任苏州织造常进冤在得忠顺王构陷谋反,罪不至死。

其实,这几天相处下来,也能看出这两位宗室之女并无丝毫盛气凌人的架子。

纵是出家人,也难免受到一些世俗权力的影响。

但如果从妙玉的一些平常使用的日用器物,似乎也能看出常家官宦世家的财富积累并不寻常。

说着,挽起妙玉的手,先一步向着庭院而去。

贾珩转眸看向那眉眼柔弱依依的少女,问道:“岫烟,如今旧地重游,可有何感想?”

贾珩笑道:“章大人同样是风骨俨然,气度不凡。”

那老尼看了一眼妙玉,双手合十,说道:“此地的确为清修所在,当初常小姐拜至贫尼师妹门下持经诵读,在此得佛法熏陶十余载,方有国公爷的这段缘法。”

不远处的邢岫烟看向说笑的两人,恍若出云之岫的眉眼间蒙起出神之色。

而随行的玄墓蟠香寺主持,一个衣裳清素的老尼,则是看向那少年,面上现出敬畏。

贾珩迎着丽人的嗔视目光,轻轻握住妙玉的纤纤素手,轻声道:“是啊,一切都是缘法,让我得遇常小姐。”

贾珩与苏州府的官员吃罢饭,重又回到位于苏州织造府附近的一座宅院,正是晋阳长公主在苏州购置的宅邸。

邢岫烟点了点头,面上现出思索之色。

待曹氏离去,李纨神情怅然,一手轻轻抚着小腹,目光幽幽出神,低声道:“这次过去,也不知会不会有。”

陈潇白了一眼贾珩,轻嗔说道:“师姐哪有那般让人生厌?”

妙玉弯弯柳眉舒扬几许,那张婉丽玉容上的神色柔和几分,清声道:“我知道人在哪儿,我也过去吧。”

两人互相寒暄着,而后又与苏州府的大小官员叙话。

贾珩说着,饶有兴致地看向一旁的举眸四顾的邢岫烟,问道:“岫烟平常在哪儿居住着?”

江南新政如今在苏北以及苏中等府县已经如火如荼地进行,仅剩苏州府、松江府这两方富庶之地还未派吏员清丈。

她一个出家人,眼下却有了身孕,只怕这位宗室帝女不知该如何嘲笑于她的吧?

其实也怪他,当初不该让李纨养成这样的毛病,几乎快成条件反射了,涕泪齐下,真是印证了那句话,百分之九十的眼泪都是……

贾珩拉过妙玉的手,递送过去一方手帕,宽慰说道:“好了,别哭了。”

她觉得现在浑身上下都提不起半点儿力气。

陈潇道:“安置在西跨院了。”

章永川道:“卫国公放心,下官与苏州府同僚定当配合朝廷推广新政。”

待众人寒暄而毕,旋即浩浩荡荡地向着苏州府衙而去。

妙玉内着一袭月白色裙裳,气质素雅,外披一袭狐皮大氅,那张婉丽、明媚的脸蛋儿,静静看向那马车之上摆放的棺木,神色现出哀戚,不知何时,泪眼朦胧,两行清泪沿着脸蛋儿默默流下。

而厅堂之内,陈潇指挥着几个下人正在点着无烟的兽纹木炭,热气腾腾,驱散着外间的寒意。

第二天上午,风和日丽,风景明媚。

妙玉看向那位天潢贵胄,清澈明眸垂下一丛阴影,心头倒有几许异样。

贾珩温声道:“见过了,这几天视察下地方府县的新政事宜,这边儿忙完以后,还得回返金陵。”

……

“都安置好了,她有孕在身,也不能受风着了凉。”陈潇柔声道。

曹氏闻言,心头一喜,连忙问道:“他怎么说?”

自两江总督沈邡被朝廷贬谪以后,章永川也曾欣喜莫名,自以为可以接任两江总督之职,但没有想到朝廷竟然从四川调任了高仲平前来担任两江总督,此举自然是让章永川先喜后忧。

贾珩看向陈潇,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儿?”

而后,时至晌午,章永川相邀贾珩一同用午饭,席间一众苏州府官员作陪,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恭维之声此起彼伏。

贾珩进入一座禅院,环顾四周,面色微顿,感慨道:“当初你和岫烟比邻而居,真是安贫乐道。”

贾珩道:“章大人,虽有此因,但章大人为一省巡抚,代天牧守一方,岂可不知朝廷国策推行之要?为何不出面周旋转圜?何以一拖再拖,至如今尚无消息?”

妙玉抿了抿粉唇,柔声道:“师伯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先去歇着就是了,我随着他闲逛。”

妙玉温声道:“我自小时候就在这里,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

“阿弥陀佛,有一百三十多年了。”老尼看了一眼那少年身上的蟒服,单手立起,开口说道。

章永川闻言,一时哑然无言。

她如今带着她的孩子,还有夫君来看双亲了。

可话又说回来,因为忠顺王看上常进妻子,将人灭门的操作实在太过大奸大恶。

妙玉闻言,芳心甜蜜,轻轻“嗯”了一声。

妙玉听着两人叙话,那张恬静玉颜之上不由浮起思索之色。

贾珩转脸看向章永川,面色凝重几许,朗声说道:“那又是谁在从中作梗?”

就在这时,咸宁公主一袭天蓝色衣裙,纤腰高束,自外间款步而来,清丽玉颜上现着好奇之色,轻声说道:“先生,苏州府的官员都见过了吧。”

而一些有心人都能看出,只怕常家的那场案子或许还会重审。

依稀记得当初多铎勾结海寇齐犯江南,眼前少年还只是伯爵,如今已是一等国公,如那小荣国公一样,权柄煊赫,威加四海。

不过等那李家老东西回来了,她得好好说说才是,两个女儿的婚事都得是她来做主。

贾珩吩咐完,起身前往后宅。

老尼双手合十,徐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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