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瘦高士兵大喊一声,“来几个兄弟帮下忙,做少帅副官这么娘们唧唧得怎么行?咱们给薛副官练练!”
薛构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便被身后两士兵架住,薛构本就气力不如这些老兵,此刻只能挣扎斥责,但无一人听他的。
紧接着瘦高士兵捡起刺刀,塞进挣扎的薛构手里,而后双手将薛构的手连同刺刀一起攥住,防止其挣脱。
又有两个士兵架起面前绝望不知所措的少年,冲向薛构伸直的刺刀刀尖。
噗……
刺刀洞穿少年身体,血液溅射薛构一脸。
薛构面如死灰得看着眼前一切,为什么?他们只是普通人,没有参加战争没伤害任何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
何况这里面还有妇孺和孩子,这些士兵没有半点良心吗?
然而他不曾记得,曾经他们的士兵,比这更凶残……
薛构只觉头脑“嗡”得一声,自己的斥声、少年的痛呼、士兵的大笑均已听不见,世界也好像变成了血色。
薛构停止了挣扎,麻木得看着帝国少年被自己手中的刀一次次洞穿,看着少年从呼喊到抽搐,最后归于沉寂……
那些士兵最终觉得无趣放开了薛构,各自找乐子去了。
……
瘫坐地上,薛构久久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血色地狱,心脏似被人捅了个窟窿,他想放声大哭,但偏偏不能,只能一再压抑。
这时候“战场”也被打扫得差不多,倒也找出来几样有用的东西,被放到了瘦高士兵面前。
瘦高士兵打量了几眼,其中大多只是一些怀表首饰,倒也能值几个钱。
不过瘦高士兵并不在意,反倒注意到“战利品”中有个小本,其中还夹着一支铅笔。
打开小本,虽然被血染了大半,但字迹仍然清晰,而上面是瘦高士兵认识但看不懂的龌国语。
随意翻看了一眼,每一页最上面都有日期,瘦高士兵倒也听说文化人喜欢记东西,好像叫日记。
随手将日记揣到兜里,剩余东西则下令交给了薛构,毕竟薛构是名义上官职最大的人。
而薛构看着眼前名贵的首饰手表,显然不是难民能拥有的。
薛构这才带着怀疑仔细打量这些尸体,发现他们染血的衣服用料都比较华贵,制作也很精致,心里的猜想更确认了,这些人不但不是难民,甚至可以说比较富有。
但问题来了,他们为何会沦落至当流匪?退一万步,随便找个县城把这些手表首饰典当,也足够回国或者生活一段时间了。
薛构陷入了苦思,最终只得到了个勉强说得通的答案。
这些人不知因何流浪至此,但这里穷山恶水,民风彪悍,民众对大河族人憎恶又深入了骨子里,根本无法沟通。
而这里又群山环饲,路途艰险,没有向导难以走出,固被围困此地,无奈成了流匪……
强撑起胆子走向那些同胞尸体,薛构发现一个人手里还握着一团棕黄色物品,正是之前观察到他们所吃的食物。
薛构将之拿出,轻轻掰开,发现那竟然是一团树叶和杂草,揉撮在一起,外面稍稍用火烤过,里面还很鲜嫩。
薛构猜测可能是不敢烤过了防止其烧成灰,鲜嫩又难以入口,所以每次只能烤最外层,烤一点吃一点。
如果真是流匪根本不至于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