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萧道：“我只是正当防卫。”

会议室内，其他人已从另外一边出去了，这地方就留给周萧去表演吧。

他继续说道：“你忘了？是你最先让钱高义找上了我，假面膜泥事件，你更是咄咄逼人，处处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好不容易研究出来的龙葵，你也要横插一脚，好像像我这样的泥腿子，苦出身，就不该去拥有这样的技术，不该去做这样的事情。怎么，你陈绍天生就该高我一等吗？”

他一面说，一面走到了陈绍的面前。

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陈绍吓了一跳，吓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为什么？

为什么会输给周萧？

究竟是哪里错了？

为什么杨峰、钱高义和庄北这些人都会反水？

是什么时候反水的？

明明就差一步，只要自己从这个房间迈出去，开着车逃离江州，回到东江，这所有的事情就全部都过去了。当年在沪市就是这么干的，为什么会在江州落难？陈绍第一次经受这样的失败。

不管他去什么地方，只要拿出陈家子弟的派头来，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帆风顺。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遇上这么一个人！

祝影不知何时从庄北的身后钻了出来，她清澈的眸子注视着陈绍，认真道：“你是陈绍？”

“没错。”陈绍说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祝影质问道。

陈绍回答她的问题，看着周萧，道：“无论哪件事情，都和她没关系，放过她吧。”

周萧道：“我只是来请她作证，捎带治好了她的腿疾。”

陈绍笑道：“你做个医生，比做个商人好。”

周萧道：“你做个混蛋，比做个好人轻松，你会跟祝影好上，我没猜错的话，只是因为她能替你保守秘密。”

陈绍长长吐出一口气，道：“没错，她又是孤儿，双腿又有残疾，能依靠的人只是我。我是个男人，有时候也需要解决生理需求，但一般的女人会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你，索要你的一切，追寻你的一切，祝影就不一样了，她从来不会问，不会有质疑，万一有意外，也不会有反抗。”

周萧沉声道：“你离开江州，她会在第一时间死在她的家里，还有藏在她家里的那些东西也是。”

陈绍笑道：“你果然聪明。”

周萧也笑了道：“你还真是个混蛋。”

陈绍闭口不言，不作解释。祝影已经晕了过去，气血上涌，难免会有这种症状，他也看到了晕倒的祝影，眼睛里没有半分怜悯。

周萧皱着眉，他实在想不到这个人能冷漠到如此地步。

陈绍的视线扫过祝影，又扫向杨峰等人，事到如今，他已不想去搞清楚自己是何时被背叛的了，因为这些根本不很重要。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既已成了寇，这变成寇的过程，了解不了解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那些是林家的人吧？”陈绍的视线落到了后面的那群人身上。

“嗯。”

“输的也不冤。”陈绍长叹了口气，道：“我在江州很多年，一直想要做出一番功绩，林家是我一直视为盟友的目标，没想到最终是成了你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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