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得对,属下们都记下了!”
死里逃生的新兵们都暗暗下定了决心。
正在往前跑着,突然前面出现了几匹马,张恪先是一惊,不过当看到跑在最前面的是岳子轩时,张恪总算是长长出了一口气。
岳子轩看到了车队的时候,简直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大人,你们没遇到鞑子吧?”
“还好侥幸躲过,村子还好?下山虎攻城没有?”
岳子轩急忙笑道:“没有,那家伙退到了南边五里多,在山谷安营了。大人,这么多马车,您是把黑山口给搬空了吧?”
“哈哈哈,不光是搬空了,还一把火给烧了!”乔福大笑着说道。
岳子轩瞪圆了眼睛,“听说下山虎抢掠多年,家底丰厚啊?”
张恪不置可否地笑道:“赶快回村子,鞑子随时会过来,到家再说!”
一路狂奔,终于张恪带领着车队回到了河湾村。
乔铁山带着一大帮士兵,就连沈氏和小雪都出来了,一看到张恪回来,娘俩的眼睛都涌出了泪水。
“恪儿,你领着人出去怎么都不告诉娘一声,我这心都跟着你走了!”
张恪鼻子头也有些酸,抱着老娘笑道:“娘,孩儿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沈氏凶巴巴的瞪着张恪,气呼呼的说道:“恪儿,你知道不,刚刚狼烟四起,到处都是炮声,有人说鞑子杀进来了,娘有多害怕!”
何止是沈氏,就连张恪都心有余悸,他嘿嘿笑道:“娘,往后你就放心吧,儿子有了家底儿,不会再冒险了!”
张恪说着一挥手,大笑道:“弟兄们,把车上的东西拿出来,让大家伙都看看!”
士兵们听到这话,全都兴奋的跳下车,掀开了苫布。
看到车上满满的物资,这些人都忍不住张大了嘴巴,就连乔铁山都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他颤抖着手抓起了一副锁子甲,仔细看了看,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好,好东西,昨天好多孩子受伤,就是没有盔甲!大人,可要赶紧把大家伙武装起来!”
“嗯!”张恪笑道:“咱们先一样样的分,我们缴获了五百石粮食,每家一石,剩余的留着当军粮。有了这一石粮食,就能吃到过年了!另外还有不少衣服和皮子,也都下去,每个人都要有防寒的衣物。”
“大人盛德,我们感激不尽!”
四周的老百姓纷纷跪在了地上,一个个感激的磕头碰地,千恩万谢的将粮食和衣服搬走。
剩下的就是银子和武器了,士兵们都围在了张恪身边,一个个眼巴眼望的。
“我们缴获了不少刀剑火器,可是这些东西还要操练,因此大家的主要装备还是长枪,一杆长枪,加上一把腰刀。咱们现在有五队士兵,其中四队装备长枪,每队给二十副铠甲。”
张恪说着又看了看乔福:“你的箭术最好,抽调五十名箭术过硬的士兵给你,好好训练着。”
“遵命!”
张恪分配到了最后,就剩下火器了。乔铁山突然说道:“眼下的明军都把火铳当成了鸡肋,在阵前胡乱放一枪,转身就跑。其实在朝鲜的时候,我见过成队的火铳一起射,硝烟漫天,倭寇被打得四分五裂,血流成河,真是好威风!”
张恪微微一笑:“乔大叔说的不错火器用好了的确威力惊人,只是眼下鞑子随时可能杀来,我们来不及训练了。把八门虎蹲炮先架在城头,至于火铳手,就从十五到十八岁的年轻人里面抽,告诉大家都做好准备!”
有了这些武器,士兵们快的装备起来,想想几天前大家还一无所有,现在有了武器,有了盔甲,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新兵们对张恪佩服得五体投地,士气越的高昂。
张恪也知道鞑子入寇绝非小可,和乔铁山轮流巡视城头,还派出了大量的哨探监视着鞑子的一举一动,村子里则是抓住每一分时间,操练新兵,囤积物资,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一连两天,全都是坏消息,周边的墩台村庄全都被鞑子荼毒,所过之处,可以说鸡犬不留。至少有上百村民被掠走,要不是之前的后撤举动,只怕损失要更大。
就在焦急的等待之中,放出去的斥候纷纷跑了回来。
“启禀大人,鞑子攻击大清堡半天没能攻破,已经放弃了大清堡,转而攻击我们。估计有一个时辰就能杀来了!”
乔铁山眉头紧锁,这几天熬得眼睛通红。
“大人,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啊,鞑子入寇是为了抢钱抢粮抢人,无论如何都该主攻大清堡。鞑子怎么能舍了肥肉来啃骨头,咱们能有多少油水,鞑子总不至于知道我们抄了黑山口吧?”
张恪微微一笑:“没什么奇怪的,许邦彦不是在大清堡吗!他们能雇佣土匪对付咱们,就能假手鞑子。不过无论如何,他们都打错了算盘!”
张恪带着几个队长大踏步的走出了屋子,这时候院外默默的站满了百姓,大家都听说鞑子要来了,一个个攥紧了悲愤难平。
“大人,我们再也不当鞑子的奴隶了!”
“对,我们一定要打赢!”
看着激动的人群大家,张恪用力的挥着拳头,大声的喊道:“乡亲们,好不容易有了安身的所在,咱们就要像钉子一样,给我牢牢的钉住,下山虎赶不走咱们,鞑子也一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