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在观察赵明德的时候,赵明德也在观察着李长青。
丰神俊逸,英武不凡,端的是一副好相貌。
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昨天晚上龙宫宝船夜饮,他自然也在场中,离开之后,他们帮主卢横江解释了那龙子的‘聚宝之局’。
他一边凛然于那龙宫龙子的奸猾狡诈,居然敢收敛天下修行者的气运供养宝树。
另一半也暗暗叹息,当时在场的众人虽有机缘,但都是一群不识天数之辈,也只有自家帮主才是真正的豪杰。
李长青昨晚表现‘优异’,但他这优异的表现在卢横江看来反而是愚蠢之极,本来还想要亲自拉拢,但损了这么多气运,料想也成不了气候,所以让赵明德负责此事。
李长青也听出了赵明德语气中的轻慢,他随意地越过八位彪形大汉,大刀阔斧地坐在主座,一点都没有接待赵明德的意思。
赵明德神色一僵,没想到这位制香师如此不知好歹,之前一周,他因为顾及金不换所以没有直接动手。
而现在可不一样了,龙口渡的大世之争局面已经彻底确定,江南五家互相制衡,那金不换虽然贵为金家大少爷,但是也不好独吞龙口渡所有的好处。
他现在估计还在江南府被其他五家的青年才俊拖住呢。
至少卢家已经放出风声,让自己帮主任意施为。
赵明德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开口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恶客上门,何喜之有?”李长青毫不犹豫地开口道。
听到这驳斥,门外站立着的八位彪形大汉投来凶狠的目光,手掌按在刀柄之上,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刀而起。
无形的压力让黄飞鸿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
这让他想起了有一次武班在野外露宿碰到的狼群,那些狼也是同样的贪婪凶恶。
只不过肉不好吃,只有皮毛还行,换了不少银子。
李长青直接撕破脸皮,赵明德也不装了,冷笑着说道,“道长在龙口渡开了那么大一家香铺,不来我海河帮拜码头,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啊,你就不怕自家的香铺出什么祸事吗?”
听到这话,李长青端起下人刚上的茶水,扑哧一笑,拿着茶盖,指了指面前八位彪形大汉,笑着说道,“难道我指望这些阿猫阿狗替我看铺子吗?”
咣。
一连八声,刀刃和刀鞘摩擦的声音响起,旁边侍立的下人两腿战战,似乎周围的空气中都弥漫着凌厉的刀剑之气。
赵明德对着手下按了按手,让他们将刀刃收回去,又看向李长青,“道长如此欺辱我海河帮的人,怕是要给个交代吧?”
“交代?”
李长青想了想,他打发这几人倒是轻松,不过阿猫阿狗也不能全部都是自己出手,转头看向旁边的黄飞鸿。
只见后者跃跃欲试,头顶云气赤红一片,如同滚烫的晚霞,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
原来如此,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
李长青暗暗点头。
这段时间,黄飞鸿三人跟着自己修行,用的是灵药,闻的是灵香,加上有名师教导,五禽戏距离真正的混元如一只差临门一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