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双方才各自收起了法力,大家都很清楚,眼下真正的敌人是天南修士,绝非内讧的时候。
思量片刻,祝神师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便是等到战后,阴罗宗修士再行暗中收取生魂,尽量不要让族人发现。
此法根本就是换汤不换药,法士的阴魂依旧保不住,几位神师与慕兰圣女依旧不满意,然而祝神师已经允诺了,他们也不好继续反对。
阴罗宗的两位也知道不能太过逼迫,左右不影响己方收取生魂便可,略一思索,终究还是选择了同意。
双方又提到了赌斗一事,这出自阴罗宗的计划属实不可思议,慕兰一方自然有些不放心。
“贵宗那秘法真的可行吗?别到时候被对方看出来,那可就弄巧成拙了?要知道,天南那些魔道大派同样传承久远,在功法秘术上丝毫不弱的。”
“魔修?他们也配?”黑袍男子冷笑一声,眸子里尽是不屑,
“天南终究是偏僻之地,留下来的传承如何能够与大晋相比?不过是懂得一些粗浅的功法,随后又自作聪明的胡乱改动,最终弄得面目全非,早就失去了魔道的真意。”
“或许吧,但终究还是不能大意的。”祝神师微微摇头,他可没有对方那么乐观,至少在之前的一次次战斗中,己方并没有讨得多少便宜。
这里面最让他忌惮的便是那位天华楼之主墨居仁。
此子太过妖孽了,无论是心智,还是实力,之前在阗天城时以一敌二却反将田师弟重创,撤离后更是联手魏无涯一起,从己方四名后期强者手中逃脱。
如此实力简直骇人听闻,要知道对方如今还只是一名元婴初期修士而已,以后呢?若再次提升一个境界,岂不是要无敌了!
每每一想到此事,他便头疼不已,偏偏又无可奈何。
“祝兄可是在担心什么?”察觉到祝神师的神情变化,一旁的仲神师不禁问道。
“墨居仁!”祝神师也没有隐瞒,当即长叹一声道。
此话一出,场中的气氛瞬间再次凝滞起来。不只是慕兰人一方,阴罗宗二人同样目露凝重之色。
从大战开始到现在,也仅仅半年多的时间,墨居仁这个名字便深深的刻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脑海中。
尤其是毕、田两位神师以及慕兰圣女,尽都在对方手中连连吃亏,想忘都忘不掉,甚至三人心中都已经有了阴影。
其余之人虽然没有吃过亏,但心中对此人的忌惮却丝毫不少的。
“明日一战,此人定然也会出手,便由房某去对付他吧。”却在此时,房宗主忽然开口,主动建议道。
“夫君,你……”黑袍女子自然清楚对方的想法,却也不禁有些担忧。
“上次与此子有过短暂的交手,对方却只顾着遁走,算不得真正的较量,明日倒是可以畅快一战,房某也很想见识一下,此子的极限在哪里?”房宗主冷哼一声,他倒并没有说谎,确实想要和墨居仁再次一战。
尽管此人实力很强,但身为阴罗宗主,在大晋也是响当当的存在,无论是掌握的诸多上古魔道秘术,还是顶级的法宝等等自问都不弱于对方。
明日这一战是免不了的,对上谁都一样,而若是将墨居仁拿下,那对方手中的金雷竹法宝自然便顺理成章的归他所有。
此子终归到底也只是元婴初期,通过资料分析,其能够与后期强者一战,仰仗的无外乎是一些强大的秘术,法宝,以及恐怖的肉身。
而这些都已经在之前的一次次战斗中暴露了,不再是秘密,只要事先做好足够的准备,便可逐一针对,让对方那些手段失去应有的效果。
这些他不是第一天考虑了,而是早就在为此做准备。
可以肯定的说,只要对方手中没有更强大的底牌,那他便有七成的把握能够取得胜利。
“那就有劳房兄了!”对方愿意主动对战墨居仁,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否则祝神师就只能亲自出马了。而即便是他,面对此子也没有太大把握的。
“房兄的实力老夫是相信的,不过此子也不简单,明日对战时依旧要万分小心,最好见机行事,只要将其缠住即可。
我方真正的底牌还是圣禽,它的实力是无可阻挡的,只要取得战场的胜利,一切便尘埃落定,对方即便实力再强也只是个人的勇武,又如何挡得住滔滔大势?”
“贵族的圣禽房某也是仰慕已久了,明日正好见识一番。”房宗主呵呵一笑,这种牵扯到上界的灵物,他也确实好奇。
……
慕兰人正在为明日的战局做着各种安排,天南一方又岂会落后?此刻的某处大厅之中,几道身影同样也在商议着作战计划。
三大修士与墨居仁自然都在,而龙晗身旁更多了一位身着红衫的端庄美妇,除此之外,更有一名鹰眼秃头的白须老者也赫然在列。
此人正是天恨老怪,对方在十日前接到了墨居仁的传讯,知晓了决战的事情,当即便赶来天一城同四大势力谈判。
墨居仁也按照约定,在双方讨价还价时为其说了一些好话,算是比原本的命运线争得了更多的利益。
交易最终达成,天恨老怪自然喜不自胜,也对墨居仁很是感激。
而此刻,对方便是过来领取任务的。
“这一次便全靠天恨道友了,我们会将法士大军拖在这里,你等只要暗中潜入到阗天城中,将对方的资源仓库彻底洗劫一空便可。
慕兰人一旦没有了这些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资源,那即便在明日的决战中占据上风,也只是一时的,后续即便是拖也能够将其拖死。”
开口的赫然便是至阳上人,这位昔日可是曾与天恨老怪有着过节的,如今却满面笑容,哪里看得出有丝毫不快?甚至言语中更是将后者捧到了极高的位置,仿佛天南这一战全仰仗对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