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连鬼王说得都没有底气。
他也知道,李八娘是风尘女子,他已年过半百,可是自己跟她一起时,总是有一种知心的感觉,没有杀戮,只有平静和宁和,更要命的是,李八娘的技术一流,总是让他流连忘返。
明日必有恶战,他需要在温柔乡里找点安全感。
至于钱财?
鬼王一把年纪,还在乎这点钱吗?
有些事,是用钱买不到的。
隐使只是提醒他,并没有阻止,说了句好自为之,便转身离开。
远处的范、赵二人,听到鬼王去找李八娘,心中也是惊奇,如今的李八娘,早已加入了登闻司,又怎么会跟鬼王扯在一起?旋即,他俩又醒转过来,看来,登闻司针对这一场布局,早已有了安排。
鬼王,不能留。
院子中的三十个死士,也不能留。
但是徐亭呢?
在魔教的这一场行动中,他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便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抓住徐亭,问上一问。
可是,却又不能贸然行事,否则很容易暴露。
得想办法,将徐亭骗出来才行。
诸葛贤余让二人来调查,便宜行事,但现在去摇人,已是来不及。
鬼王已经出门,前往烟花胡同,去找李八娘。
可是,李八娘现在并不在烟花胡同,而是在登闻司。传递消息,已来不及。
只能分头行事。
范小刀负责杀鬼王,赵行去捉徐亭,剩下神龙庙中的那一群人,又如何处置?
正在此时,迎面来了两队巡逻的人马。
这两对人,吆五喝六,大声嚷嚷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到来。
为首之人,正是冯千金和邹平。
他们本来要驻守定国寺一带,下午与范、找二人一闹,心中添堵,于是去天香楼喝了场花酒,两人已是喝得有七八分醉意,在手下的簇拥下,正准备回驻守的地方布防。
范、赵二人来到他们身前。
冯千金仗着酒意,道:“又是你们?真是冤家路窄啊!”
范小刀道:“冯指挥使不在定国寺,怎得跑到神龙庙一带了?”
冯千金道:“你管得着嘛?”
范小刀道:“若是让你的顶头上司知道你擅离职守,离开防区,不知他会如何想?”
五城兵马司是正四品衙门,一把手是指挥使,按明制,由亲王、君王、妃父来担任,去年兵马司与六扇门械斗之后,冯千金降了半级,成副指挥使,太平公主给钱驸马捞了个兵马司指挥使的职务,不过是虚职,正常的运营,仍然由冯千金主管。
冯千金的顶头上司,便是钱守道。
钱驸马与二人不对付,在京城是人尽皆知的事。
所以冯千金并不鸟他。
赵行又道:“你们方才去的天香楼吧?”
“关你们什么事?”
赵行笑道,“当然不关我事,不过,据说天香楼的头牌,可是钱驸马的姘头,钱驸马要是知道,你跟他抢女人,又会是什么表情?”
冯千金猛一个激灵。
怎么忘了这一茬呢?
虽说天香楼开门做生意,他们的两大头牌冬虫、夏草也不是不接客,可是,就算要接,也不能接自己的客啊,要是真传入驸马爷耳中,他的前程,可是要堪忧啊!
想到此,冯千金脸色铁青。
邹平见到范小刀,酒已醒了大半。
由于林远的缘故,这位东厂的十一珰头,对这个传说中的皇帝私生子,十分忌惮。
连东厂的陆公公,都奈何不了的人,他们又如何敢招惹?
皱平捅了捅冯千金,让他忍一忍,息事宁人。
冯千金也明白,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便要率人离开。
范小刀却拦住他,“冯指挥使,且慢。”
冯千金也不敢出言不逊,“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还要当值呢!”
范小刀道:“明日圣典,我二人奉命查案。”
“你跟我们说这个作甚?”
范小刀指了指神龙庙,“我们查到,神龙庙中有一股不法之徒,想要在明日寿典之时,发动袭击,现正准备回登闻司搬救兵,时间紧,我们人手不足,还请两位帮个忙!”
“什么忙?”
范小刀道:“你们二人带了也将近百余人,我们想委托二位,盯住神龙庙,千万不要让人跑了,等我们回去喊人。”
“就这么点事儿?”
范小刀点头,“对,举手之劳。”
说完,范小刀又特意强调,“里面虽然只有几个乌合之众,但千万不要冲动,千万不要擅自行动,千万不要贸然闯入,你放心,等把人捉了,论功行赏之时,我们一定会记住二位,一并请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