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船只上运来的步兵连队,分别是两个意大利老兵连队“勒班陀”与“圣荣”,两个希腊步兵连队“大公死士”与“怒火”。
此外,那位斯基亚沃尼水手安德列夫.叶尔戈也伴随而来,他要比锦册兄弟会更为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高文下令十名穿着锁子甲的骑兵护卫他,详细勘测了斯东河谷面向扎塔的地形,最终安德列夫建议,在一处能扼守遮蔽前往扎塔的通道,呈l形转向海洋的高岗布阵。
“那里是什么地方?”高文询问说。
“据前来投效的同族人说,叫做苣苔山。”安德列夫回答说。
“那就尽快一些。”事不宜迟,高文很快就下令,在苣苔山下构筑了横亘整个街道的工事:从船只上卸下的木材被削尖,排成了双重的木栅,并储备了大量的弓矢投石,并推来了两座“豪猪”,随后让“怒火”连队携带旗鼓进入其后固守。接着另外支“大公死士”连队顺着道路左侧的山脊,延伸到海滨布阵;随后高文自己带着两个意大利连队,在道路右侧的苣苔山狭长阵线列阵。
最后,高文下令兄弟会与骑兵连队,士兵穿戴罩衣,下马牵着马匹,于两支意大利连队后,列队站在苣苔山的反斜坡上,这样使得敌人无法望见。
“布兰姆森,乔瓦尼,你俩现在都没有骑士的头衔,所以应该能无怨言地接受本大公的安排——布兰姆森前往意大利连队的前方执旗指挥,乔瓦尼在阵列的左侧边上,随时准备去督率那边的两支无荣誉的步兵连队(指的是希腊人连队)。”高文做出了如此的安排,因为布兰姆森是快战之人,立于阵头有利于士气提升;而乔瓦尼则是稳重责任心很强的乡绅,更利于随时去巩固那群斗志和经验都不足的希腊连队。
而后,披着猩红色披风的大公在马鞍上转身将手举起,下面山坡上的骑兵队形前,木扎非阿丁便也举高了骑兵突击的旗帜回应,表示随时可以接受命令。
“马上的作战。就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气势打垮这股敌人。”
不久,前方山坡下的弯曲街道和平野上烟尘大作,数百名被伯丁雇佣来的佩彻涅格骑兵滚滚而来,而那群无信仰的萨瓦河步行恶棍们。都举着樵夫的斧头和简陋的弓箭,武器的尖头还挂着顺手牵羊来的家禽,排着杂乱的行伍,追随骑兵队伍其后——事先伯丁也没有对他们寄予过什么期望,只是草率地下达了些许模糊的命令。叫他们去杀戮朝圣者队伍罢了。
而这种命令,对这两个族群来说,并不陌生:他们在先前的岁月里,打劫杀害过往的朝圣者也不是偶然的行为,许多萨瓦河部落里,迄今还把俘虏来的朝圣女子充当家奴,被杀害的人的头颅悬挂在高高树干上,身上的财物当然也早已被洗劫一空。
所以,不管是佩彻涅格人,还是萨瓦土匪们。都认为朝圣者的队伍,主体不过是群没有战阵训练与经验的平民而已,就算有少量的落魄骑士,也是独虎难敌群狼。
可这次不同,当他们看到距离四箭之地外的山坡上,飘扬着大大小小严整的旌旗,高文属下意大利士兵,虽然都是步兵,但却持着狭长的鸢盾,手持锋利的长剑、长柄镰刀。披戴牢固的铠甲,统一穿着红色十字剑的罩衣,顺着山脊列成线形战阵,在步兵阵前插着一列列的弩箭。贝内文托轻弩手分散着立在其旁,手持杠杆弩机,随时准备取来向他们射击的姿态。
还有许多锁子甲骑兵,手里举着旗帜,来来回回,高声在督导这群看起来非常精锐的步兵们。
打头的佩彻涅格骑兵们顿时就慌张了。他们没有蠢到无脑上山冲击已经设防的敌人之地步,便纷纷扬鞭回马,一口气撤到了安全的地带,而那群萨瓦匪徒们也停下了脚步,本能地顺着与苣苔山对峙的山谷,立下了阵脚。
呼呼响的红手十字剑大旗之下,高文不断抚摩着萨宾娜顺滑的鬃毛,“传话给前方的布兰姆森,叫他不要轻举妄动,当面之敌不值得让我们全力出击——等君士坦丁.伯丁的来到。”
而君士坦丁.伯丁的正规大队,就在佩彻涅格后面两个古里的地方,除去固定的斯拉夫与保加尔人外,还有伯丁精心组建的扎塔王公卫队,多由拉斯尼亚地区的贵族年轻子弟组成,带着精整的波斯风护鼻铁盔,鳞片铁甲,缀着流苏的圆盾,手持沉重的战斧,并且还配备了猎弓,伯丁经常夸口,“鄙人这五百名亲兵卫队,也算是手里能与皇帝瓦兰吉亚卫队一较高下的精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