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所有人的言语。忽然随着皇帝的这句话,陷于了巨大的静默当中。
大约半分钟后,安娜才试探着,“父亲......你不会是要将黛朵下嫁给连希腊文都不会写的高文?”
“什么叫‘不会是’呢?高文不是很有能力。不是很高大英俊,不是拥有支可以征战的军队嘛。与其让他成为帝国内一个不稳定的危险分子,不若把他纳入到科穆宁的家族体系里来,即便他身上流着异族的瓦良格血。”
“可是罗马的皇族,不是只可以和罗马本身的贵族通婚的吗?”安娜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情绪如此激动不宁起来。但这恰好是中了父亲的下怀,他笑着纠正说,“现在时代不同了女儿,非紫宫出生的孩子,朕觉得也不妨和有实力的人物在一起,以前罗马的皇室也和蛮族的王国通婚过,这并不会成为种束缚。”说完,阿莱克修斯走到了小女儿前,摸摸她的小脑袋,“如何黛朵?”
“我没有见过那个高文。父亲,听说他是个很粗蛮的瓦良格将军,使女说这群人全部来自于极寒的冰窟,整日酗酒,并且对财宝和女子充满了兴趣,他们脸全是粗糙的红肉色,遮盖在同样粗糙的胡须下。”黛朵仰着脑袋,不断问到,“如果是那样的话,女儿不是等于牺牲了自己的幸福?”
“高文才不是这样!”安娜忽然喊出了这句,接着她看到了父亲和妹妹都诧异地看着自己,便暗中搓了两下手,“......所有的但凭父亲的安排。”
于是阿莱克修斯半跪在小女儿的面前,低声而柔和地说,“会面的日期安排在这个礼拜的最末一日,就在布拉赫纳宫的小宫殿当中,到时候黛朵你就和安娜坐在垂帘之后,看看这个高文,假如到时候你对高文满意的话,就扭动御座上面的机关鸟,若是不满意的话,就扭动喷泉边的机械狮子。”
“很有意思的样子。”黛朵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对着旁边的姐姐笑着说。
当天,整个君士坦丁堡都笼罩在了雪中,萨拉布瑞亚的郊野,满是盖着厚厚白色的帐篷,许多朝圣者开始抖抖索索地,在周边砍伐树木,生火取暖。“士兵和朝圣者,希望呆在更为温暖的,能遮挡风雪的地方,不然很快就会有冻伤者出现,那样就麻烦得很了。”大连队里,几名仅有的女医师找到了高文,如此汇报说。
听到这话,高文也举着手,呼着白色的气息,慢慢走出了营帐,凝目看着整片营地被压在雪下的景象,觉得女医师们所言非虚,最严酷的考验到来了,“要是说温暖的地方,大概就是城墙和塔楼,这在君士坦丁堡的城郊处并不罕见,特别是朱昆蒂娜宫一带,但那里却被诺曼人和布雷努斯的营地给占据了。”
这时,乔瓦尼单手握着骑矛,另外的手扫着斗篷和披肩的雪,走过来,说前面立营的梅洛,转交来了皇帝的回信。
“皇帝愿意与我交涉,但是地点却在他的皇宫内。”待到秘书官摊开阅读后,高文如此对大连队的将官说到,而后他的眉毛一拧,看到了安娜的小手印,这小妮子不止摁了一处,而是排成了多少不一的几行,显得非常调皮,还在署名边加上了规劝的话语,于是高文苦笑着摇摇头,暗中想“看来这小妮子又重新被她的父亲给降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