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急忙表示感谢。
但是他很快看到卡贝阿米娅的脸,转向了自己,乌云般的发髻,黑色亮丽的眼眸,映出自己的身影,“其实,你又是在耍弄我,是不是?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把信仰摆在心里,永远都是实务为上,保罗派也好,公教或正教也罢,只要有价值你都会毫不犹豫利用;但一旦与你那个什么建国目标相违,你也会毫不珍惜地弃如敝履。你根本不像是这个世界里的人,高文.卢塞尔。”
果然女执政官并非是没有智慧的,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却深刻了解到了高文的秉性——两个人立在处在初升旭日照耀下,草丛翻滚的山坡上,一方在等待着另外方的明晰答复,就像迅速消散的雾霭那样。
“信仰这种东西,是永远都在变的,就如同不断变换航道的河流那样。按照先前的仇恨,我是应该把你直接处死,因为我的两位军仆的死,法罗夫的死,你都参与其中。但现在大连队与保罗派都在这盘棋局里处于劣势和求生状态,两弱之间的关系,永远都是对抗则俱亡,联手则俱生。是的没错卡贝阿米娅,我对你的信仰本身不感兴趣,有些纷争神学家去研究就行,你我身为各自集团的领袖人物,只负责按照利害关系取舍即可。”高文吁了口气,坦率地说了出来,而后他看到了卡贝阿米娅的眼眸,似乎在太阳光芒当中燃烧起来,便补充了句,“不过我和你的密约却依然有效,这点我可以发誓。”
谁想到女执政官逼近了自己,“发誓?一个连神都不信的人。你所说的誓言,到底会有何种效力。”
“我是遵循契约精神的。”
“那种古代异教神里的可笑精神是不是,人与伪神、偶像间的祭祀和加持互换的关系。那你和我到底要缔结什么样的契约!”卡贝阿米娅靠得更近了,咄咄逼人的神态。
“我可以取来所有的印章。还有文书凭证......”高文话语还未有说完,眼前就猛地一闪,女执政官在默不作声间,忽然重新拔起了牛舌剑,对着自己的脖子扎来,他急忙抬手,拧住了对方的胳膊,接着又是声兵刃相交的声音——那是女执政官在腰带处。又暗藏了把小小的利斧,趁着高文不注意,拔出横着对高文的腰部削来。
而高文机敏迅速地将磷火之剑“嗡”声抽出了半截,拔出的剑锷,恰好格挡住了斧头刃。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荒草横生的山坡上。
“你的手段变多了卡贝阿米娅!”一阵短促的扭打,柔弱的卡贝阿米娅被高文就势甩在了草地上,一只手被摁在自己的耳朵边,一只手被高文夹在自己膝盖和肘部间,女执政官的玳瑁发夹也掉落在旁侧。乌黑的头发全部披散开来,缠绕在小麦色的脸腮与颀长的脖子上,身躯可怜地在扭动着。在低声的呼喊和呻唤里,不断来回抵起双膝,撞击高文的腹部,要从高文的铁臂间脱身,但是情况却变得越来越难堪——卡贝阿米娅的裙裾也倒着滑落下来,接着她喘息着,将牛舌剑当啷声,丢弃在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