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给皇帝的配方和规制马上要挥大作用了。 ..”阿格妮丝站在凯撒身后,闭上眼睛,半是欣慰也半是怨恨地说到。
夜渐渐沉下,又在第二日的清晨慢慢浮起消散,暗灰色的高原天空下,罗马帝国的所有士兵们都十分有秩序地按照数个方阵,顺着安置好出口处严谨地走出了车垒防线。
近四万人的军队数量,使得皇帝军队移动起来并非那么迅快捷,虽然阿莱克修斯的队伍并不如先前帝国鼎盛时期那么光彩夺目、震骇人心,但是他们的气势和阵容依旧是可怕的——皇帝忠诚的仆人御墨官麦莱斯亲自站在车垒中央一座高大的木塔上在先前战斗后,皇帝方也有样学样,在几处要害节点盖起车塔,以便在战场上的指挥,他身边是军号手、旗手等指挥人员,任务是负责整个军阵的调度。
“叫他们开出去。”麦莱斯指着车垒后一队队站成笔直线路的步兵、骑兵,对身旁的军号手们说到。
几名披着华丽醒目披肩的军号手点头服从,接着纷纷举起手里的大号角,低着头鼓起腮帮,绕了个大圈,再将其搁在嘴巴上抬高,单脚踮起,随即“呜呜呜呜”苍凉沉重的角声传遍了整个菲罗梅隆的野地、军营和各处战线。
面向高文壁垒的一面天际,随着绵长角声,忽然跃出点点金光,染亮了周边的云霞——旭日开始升起。
也同样接受到角声信号的最前线帝国兵马,开始出垒。
密集迈动的脚步,头盔和盾牌相连折射出的光线,都在闪耀着名叫阿特列提斯普通士兵的神经,他夹在队列偏左的位置,内里蒙着铁甲,外面罩上亚麻夹袄,袄上的斜纹和同袍们完全一致,这也是他们区别各自所属队伍的标志。
“朝前走,继续朝前走,不要左顾右盼,不要逡巡犹豫,眼睛看着前列士兵的后脑勺,最前列的看着脚前十五尺外的距离即可,有命令会传达给你们的。”当阿特列提斯和伙伴们越过数辆辎车和挪开的鹿角、拒马枪后形成的通道,开始迎着初升的阳光走到两军相间的野地上时,他身边的基层军官不断如此喊着。
阿特列提斯的父亲,参与过三十年前爆在凡湖的那场血腥绝望的战斗,不过侥幸脱逃归家,并且将当时帝国大军崩溃的全过程用日记记录下来。而现在他的儿子也没有能摆脱被征召入伍的命运——昨日下午开始,营地里即撤销了所有的书写人员,并严禁士兵再进行家信来往,并要求将行李整备好摆在各自帐篷里,并要严格保障好自己的武器和盾牌,这时阿特列提斯明白了,“皇帝和塔尔苏斯大叛贼高文的决战已来临”。
“立正!列横线!”走出营地大约五百步,随着阿特列提斯所属队伍的旗官这声洪亮的指令,阿特列提斯即刻挺直身躯,将手里长矛扛在肩上扶好,他前面的士兵将鸢盾与轻木给重新打成个“x”立在地上,接着半跪下来,将手里的战矛架在盾头上,斜伸向外,而后阿特列提斯和后列的士兵继续站立着持矛,拳头攥得紧紧,等待着旗官们下一步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