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高文起床后,陪睡官和门阍卫士却觉了有个神秘的符号,被涂在行宫的铜门边角处。 ..
温若明娜将那符号的拓本纸张交到高文手中,高文看了看,是用弯弯曲曲的波斯文书法组成了个狮子形状的图案,内里含义高文不是很明白,就交给军中通晓波斯文的人去翻译。
然后结果出来,是高山教派阿萨辛直接给他出的“死亡通告”。
里面称阿萨辛烈士有一百种办法刺杀自己,“可以在你入浴时,可以在你**时,可以在你巡游时,可以在你宿营时,可以在你盥洗时,可以在你如厕时......如何地牢和卫队都保护不了你,因为大宗师哈桑是无所不能的,他精通占卜星相、建筑密室、武器毒药等任何高的艺术,能看穿俗世间所有凡人的伪装和弱点,在最适宜的时刻下手将你解决......而任何一位负责刺杀的阿萨辛烈士也是区区的你无法阻挡的,他们是不知退缩、疼痛的,可以用任何东西当作武器将你杀死。如果你还想让自己的命苟存下去,就放弃东进,不要再接近凡湖和希尔凡任何边界。如果执迷不悟的话,我们只能说,斯蒂芬.高文,我们已经找到了你,并了解你的一切......”
信件至此戛然而止,带着无穷无尽的恐怖暗示。
看到这,向来和山中教派有些来往的圣妹花容失色,她苦苦哀求高文:“山中教派受命于哈桑老人的男女信徒,长年服用效力剧烈的哈希什树脂,已沦为不知道疼痛的行尸走肉,他们只知道狂热地杀害异己政敌,不问青红皂白。据说原本马立克沙汗的大维齐尔就是他们杀的,现在塞尔柱的大苏丹也刚刚死于他们之手。这些苏丹都曾围攻过山峰里的鹫堡,但都因地形陡峭、敌人狂热而无法得手。整个波斯、安纳托利亚和美索不达米亚已经被他们制造的死亡阴影笼罩许多年了!”
“圣妹,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计划,不向凡湖前进?”
卡贝阿米娅点点头,咬着芳唇,“我知道这是你宏伟的志向,要复兴大亚美尼亚,更要振兴一个帝国,并且是为向皇都进军而铺路。但是没了性命的话,不要说伟业会化为泡影,也会让我感到伤心欲绝的。就在马拉什和梅利泰内安顿这群归降的阿尼人吧,然后集中力量西进,保持和山中教派的界限井水不犯河水。”
“你的志向就是这样吗?”听完圣妹情真意切的表述后,寝宫内高文忽然带着些讥讽反问了她,“难道你的保罗派共和国就是满足于窝在梅利泰内的周边,满足于占着十二座集镇,十万不到的信徒?身为平信徒的我尚且不这么想,而身为执政官的你却因为卑劣虚弱的恫吓而裹足不前了。”
卡贝阿米娅红了脸,还没来得及辩解,高文便继续侃侃,“保罗派、叙利亚和亚美尼亚都有相似的信仰基础,未来我的大业还需要你和你的教会堂所前去整合统一呢。可你看看你,来自阿拉穆特山峰鹫堡的一介恐吓信就把你吓成如此的模样,那群人不过是用迷幻药物和愚昧狂信武装起来的渣滓,而没有什么东西不是铁与火毁灭不了的——等着吧圣妹,我和整个塔尔苏斯王国不接受任何刺杀的讹诈,我会像扫帚般将那群浮灰从他们藏污纳垢的巢穴里给扫荡干净的。”
说完高文就伸出手臂,“难道你真的认为我在应对这群渣滓方面毫无准备吗?错了,我早已派出使节联系了希尔凡王国现阿塞拜疆南部和伊朗西北部地区,府为陶利斯即后来的大不里士,其处在黑海、里海的交通要道处,位于格鲁吉亚的东南之地酋长艾哈迈迪.本.易卜拉欣.本.瓦哈苏丹.拉瓦迪.库阿迪,恰好这位也正遭受山中教派的死亡威胁,迫不及待要和我联手,将山中教派给毁掉。”
“艾哈迈迪......”圣妹读到这位酋长的名字时,舌头都有点弯弯绕起来。
但高文很体贴告诉她,只需要叫这位“艾哈迈迪.拉瓦迪”就行,他的先祖本是撒拉森人,在征服了希尔凡地区后,建起了一个重要而富饶的酋长国,采用库尔德语作为官方文字,信奉逊尼派并归顺塞尔柱帝国。
而现在周边的塞尔柱势力开始衰落消亡,连大苏丹都被暗杀,而艾哈迈迪本人也收到了“山中教派”的死亡通告——看来山中老人哈桑是要趁着这个时机,在哈扎尔海里海南岸建立起“阿萨辛刺客国”——吓得艾哈迈迪惴惴不安,于是很及时地抛弃了原来的主人,投效起新崛起的高文来。
至于艾哈迈迪的礼物,则是希尔凡国的特产,“十二名如月般美丽的童男童女,送到大主保人的后宫里充当伶俐乖巧的奴仆”。现在他们就已被送到梅利泰内城的行宫大堂里,要接受新主人高文的垂怜宠幸。
硬着头皮伴着高文一道出来观验“礼物”的圣妹,来到了厅堂时,看到的确实是十二名盛装打扮的希尔凡童子们,他们看起来大约只有十岁到十二岁,正是最可爱的年纪。其中六名头秀美、皮肤白皙的男孩子穿上了花萼般漂亮的女装,拥在大堂内搭起的索环和木架上上上下下舞蹈着,摆出各种各样的姿态,来展示自己柔媚的腰肢和身段。
而其余六名女孩,则反着常态穿着暗金褐色斗篷和白色马裤,竖起辫,配着金鞘马刀,弹着波斯的各种乐器为男童的舞蹈助兴,不断喊着激越的拍子,看起来各个英姿飒爽。
“我很好奇,这位艾哈迈迪酋长平日里到底过着什么样让人诅咒和恶心的生活!”坐在后面小椅子上的圣妹,不由得涨红脸,对这位撒拉森酋长的取向大为不满,向高文抱怨着。
但她转眸看着高文,这位正坐在前面的椅子上,和陪睡官等女官众即环绕的杂役侍奉,哈哈笑着,为希尔凡童男童女的表演拍着巴掌,场面十分热烈而澎湃。
最后,所有的男童在舞蹈木架上甩开了臂膀,将姿势定格,而所有女童齐声大喊了声,就像军队行动的号令般。整个厅堂的音乐攀到最高峰后,戛然坠落,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