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两位受命的前普洛尼亚骑士便选出了坑道突袭队,所有士兵站在黑黝黝的坑道口处披上轻便的皮革甲或亚麻布甲,举起松明,佩上锋利的刀剑,看着旁边槛车里哼哼唧唧的猪,这群好运气的家伙还在那里到处啃咬,根本不知道鬼使神差当中它们已逃过一劫,不用化为焦臭的烧猪了。
此刻,雷蒙德正聚集大部分的军官,在鹰塔的顶层召开紧急的会议。
驻守军官主要分为三类人,“外来户”即雷蒙德从图卢兹和普罗旺斯带来的南法骑士军士们,还有“土著户”即原来劳迪西亚地区的普洛尼亚乡绅地主,最后还有批“山匪党”核心是卡列戈斯们及雷蒙德从皇帝队伍那里拉来的一些特科波人。
前两类人都极力主张出塔降服,“高文不会伤害我们,还会找船给我们出海归乡”,“我们向来服从大伯爵的军役,但现在却不能因为您的一己荣耀,而全部葬身在塔中”。
但山匪党却是死硬到底的,他们当然知道高文是根本不会宽恕自己的,便萌了“所有人一起陪葬”的凶狠念头。
主塔底层的祈祷室内,耶稣受难的浮雕悬在石墙之上,其下各类军官则争吵不休,就像当年最后晚餐时的门徒们那般。
雷蒙德仗剑坐在下面的石台之上,一直没有给出裁夺的命令,他的内心也在激烈争斗,平心而论他是想降服的,哪怕灰溜溜地跑回图卢兹去,哪怕丧失出征前一半的权势也是好的。但而今困守鹰塔的守兵,大部分都是卡列戈斯和特科波人,他一个降服的命令下去,会不会激起哗变还未得知。
“但愿罗伯特明日能带来高文方相对宽厚的条件,那样还有得商量。”雷蒙德在心中默默想着。
这时,数十名面目凶残的卡列戈斯匪徒手持着利斧、马刀踏上来,嚷嚷着围住了雷蒙德和彭斯,叫嚣道“该下决断了!”
雷蒙德思虑纯熟,便也鼓起威势,握着剑柄站起来,重重地将剑鞘底端叩在地板上,鼓起胡须和腮帮大声地断断续续吼道,“坚,坚守到,到底......”
“啊啊啊!”所有的卡列戈斯匪徒在听了大伯爵的话后,纷纷握起武器狂叫起来,接着一转身就全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