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轻炮,用弓箭,用火铳,把他们给阻挡住!”感到危机的守兵,在巨炮轰击的间歇,勇敢地冲回阵地上,使用各种远程武器企图实现这个目标。
层层叠叠的铳口、炮口布设在了高土台毁缺的木栅后,随着新军五十夫长约翰军队的基层指挥还是靠五十夫长来实现的的号令,暴风骤雨般望着卫教军掘着的战壕方射去,搅起大片片的烟云。
阿特列提斯,先前在帝国军队里一名普通的战士,而后于菲罗梅隆战场上被俘,编入了希拉波利斯旅团当中,后被拔擢为名百夫长,现在在他身边站在壕沟当中的,有十一名矿工,外加四名旅团士兵。他们在先前就站在四尺深的纵壕沟当中,拼命地扬着铁锹和十字镐铲着扬着泥土,不断朝着普鲁萨城墙的方向延伸着。
在他们的前头和两侧位置,各种摆放着个长十尺的“滚筒”,滚筒的中核是根椴木,其上包裹着树枝、荆刺和铁箍条,每次阿特列提斯带着属下和矿工前来执行掘壕任务时,都会携带三条这样的“滚筒”,先把它们排在壕沟的上面和两侧,然后再将脑袋、身躯掩于其后劳作。
“伏低啊!”当阿特列提斯听到了远处高台上传来的号令声,得知敌人要对着他们齐射了,便喊了两声,所有人立刻举着工具蹲伏起来,接着便是许多火矢和弹丸倾泻在滚筒之上,发出了急促暴烈的声响,四处都是烟尘溅起,这会儿阿特列提斯身边一名来不及躲闪的矿工闷哼声,脖子一歪着倒在他们脚下,中了流弹,就这样死去了。
这几乎是这段时间的常景了,这位是阿特列提斯所见到的第七名不幸战死的特朗扎克矿工,于是他蹲在壕沟里看着这第七个倒霉阵亡的矿工尸体,对方眼睛还没合上,呆呆地看着其上的天空,这位百夫长手指有点颤抖,从铠甲肩带的挂袋里取出几个番红花柱头干,摆在嘴里猛地嗅嗅,再扔到舌头和牙齿间嚼着。
“矿工的命啊”本来阿特列提斯在心中要感慨出下句“真是卑微”的,但他又吞下去了,因为不符合实际。
出发前,大主保人和所有的高级将官将一千多名特朗扎克随军矿工召集来,发给他们丰厚的犒赏,说是攻克劳迪西亚鹰塔的酬劳,而后又把这段时间的薪资提升了三倍,把这群人刺激得嗷嗷直叫,不就是希望他们像这样卖命吗?
野狼般的嚎叫,将阿特列提斯的遐想给打断了普鲁萨瘤状垒和城门里,忽然伴随着刚才的炮火齐射,冲出许多守兵精锐来,他们飞也般集合冲锋,企图要夺占破坏这三道壕沟。
“百夫长,百夫长!”许多声音在阿特列提斯的耳边叫起来,但这位靠在壕沟边沿,不慌不忙地继续嚼着番红花,对着自己部下挥挥胳膊,意思叫他们继续伏低,不要乱动。
“咚咚咚咚!”一串炸响,震得壕沟内泥土浮起颤动,那是己方那边的大乌龟垒上,所有的轻型铜炮齐射起来,全都是后发制人,这是卫教军这段围城期间的惯用战术:
先用巨炮摧毁普鲁萨新军的长炮
而后用滚筒、箍铁木盾和篷车作为掩护,掘壕迫近
敌人重返土台来射击破坏,卫教军方射速更快、威力更强的火炮布设在大乌龟垒上,对其不断开火反制,或消灭,或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