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而杂乱的狂信徒战阵里,各种各样粗制滥造的圣像画在其中摇动着,穿着礼服的正教僧侣大喊着“保住我们崇敬主的仪式,保卫正统信仰”如此的口号,来鼓动起士气。
大约一百四十名普洛尼亚地主及其仆从私兵组成的小型骑兵队伍,横在前方,他们忧虑而紧张地望着对面的车垒,因为和以农夫为主体的狂信徒军不同,他们都是经历过战阵的,知道对面这群车辆的牢不可破,也明白隐藏在其后手持铳箭和刺矛的边民军的不好惹,更不要说他们还得到了塔尔苏斯精锐骑兵的支持。
十二辆包覆铁条和盾牌的大型篷车排成车垒的正面,它们每辆平均间隔约一百尺,中间掘出了壕沟、胸墙和木栅,并竖起了防箭的木楯,每辆战车上都配备了弓箭手、火铳手和手持连枷、铁叉和斧头的轻装士兵,还有个举着灯笼旗的边民旗官站在车厢上担当指挥,不但指挥本车的战士,也指挥本段右侧木栅后的尼基塔斯党徒们。
由此,一千二百尺的正面几乎无法逾越,在这个阵地的两翼用简易的背车和土垒延伸着,蒙着皮革甲、举着约十安娜尺高(约合三米)长矛的边民士兵前排半跪着居于其后,矛尖排列得像伸出的芦苇丛般,在周边细碎的制高点或道路上,还有边民小分遣队驻守其上,各有小旗呼应指示,共同拱卫着背后的非拉多菲亚姆城。
一片东面是峭壁,但其余侧边全是缓坡的山坡上,是莫诺马库斯将军的骑兵们,他们牢牢地保护着车垒的右翼,并随时准备驰突下来大开杀戒。
“这样的阵势,绝不是这群被煽动起来的农夫所能对付得了的。”
更何况,来自普鲁萨城的尼卡旅团也已抄略到了狂信徒军后方,占据了数座山头,是虎视眈眈。
于是这群普洛尼亚地主又开始犹豫动摇起来,他们拉着辔头将战马合在一起,窃窃私语,觉得此战胜利的希望是极度渺茫的,他们总得做点什么以求最终保全自己。
当无谓漫长的对峙进入夜晚后,普洛尼亚骑士们在自己营帐里临时碰头,大家都认为“闹”到这个地步差不多可以了,便派出一名代表偷偷骑着马,在肩膀上绑着块白色旗布,涉过道树林和溪流前来洽谈投降的事宜。
接待这位代表的正是罗兰.班迪内利。
“我代表大主保人欢迎你们及时投诚,不要请明白,这种投诚并不是我们得胜的关键,而是你们保命的底线。”
当罗兰看到对方唯唯诺诺时,便接着开出要求,“到决战时你们撤出战线,去叛军的后营里攻击纵火。功成后大主保人会对你们的田地进行合理的赎买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