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可以活到八十岁的,经过这次大计,怕是会少活五年,愿圣母玛利亚哀悯我。”极度疲累的巴塞丽萨在大计结束后,躺在榻上,对着正关注着地图桌的丈夫埋怨道。
可是高文这段时间也是殚精竭虑——保加利亚叛军冲出他们生活的山地,开始沿着埃夫罗斯河与维勒卡河间不断袭击,时而逼近维泽,时而折往亚德里安堡,并且破坏劫掠乡镇,掳走人畜。
高文决心在秋季发起场有限的反击战斗,来打击叛军们的嚣张气焰。他任命梅洛为将军,并节制狄奥格尼斯、埃弗拉伊米乌斯的警备禁卫骑军,并两个红手骑兵团,顺着埃夫罗斯河的河口往西扫荡,击破焚毁了十数座保加利亚叛军的营砦,直抵亚德里安堡。
同时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麦考利努斯.杜卡斯在色雷斯的庄园,捐出足够五千名士兵食用半年的粮秣来,支援高文的军事行动,这可真是个豪爽的大手笔,当这批粮秣送到亚德里安堡后,当地督军比雷尔即刻率领两千名边民步兵(多是策策斯的旧部改编),和梅洛的特遣骑军配合,兵分两路,又反攻捣毁了保加利亚叛军的一处大营砦,解救了千余被掳的男女,并逼得叛军收缩回色雷斯北境山地去了。
而后,比雷尔和梅洛的联军顺着河流机动,增援至东北角上游的菲利浦堡,和希拉波利斯旅团一起出阵,击破了伯丁攻城的军营——敌人统军将军,也是伯丁的儿子拉利奇.伯丁带着败兵狼狈撤回塞尔维亚去。
如此到了初冬季节,整个君士坦丁堡的局势转危为安,无论是军事还是粮食方面。加之攸克兴海和圣海适航季节的结束,不会再受到来自海洋的威胁,高文和安娜可以养精蓄锐,专心等待着东方战线安德奥达特的捷报。
推罗城前,安德奥达特足足围攻了大半年的消耗战,也终于迎来了决定性的攻击。
“一气呵成,我们要在半个月内,拿下这座城市!”蘑菇头安德奥达特挥舞拳头表达决意,他的身形虽然瘦削,但新近不俗的战功和手腕已让他在军营内拥有了足够的威信,从容调遣老将骄兵们。
推罗城分为了外城和内城两面。
不过外城在陆上,而内城在海上。
两者之间,是片被海水灌入浸泡的砂地、沼泽,深度大约只到人的腰部或双膝,但毫无疑问行走跋涉起来是十分艰难的,更何况还有涨潮——一旦涨潮,这片将被彻底淹没,其上的所有人马都会被溺毙。
那时候唯一可通内城的是道堤坝,即有名的“亚历山大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