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命令的梅洛,优先安排红手旅团、大炮兵团及新近降服的四千名塞尔维亚战俘兵修筑西垒。
至于对着都拉佐北墙的南垒梅洛没有急着实施,他遵照皇帝的指令:“给克莱姆鲍德阁下些时间好好考虑考虑,他的国王科罗曼应该暗中给他送来了信件。朕希望匈牙利士兵放弃抵抗,能主动交出都拉佐北墙的兵砦和塔楼。”
这群人做起工程来很快,遵照的是“格迪埃野营筑垒术”,面向着灰蓝色亚得里亚海的山丘和滩头,很快被掘出堑壕与野营,然后掘土垒成外围呈斜坡锯齿状雉堞的半圆形炮垒,上面排满狗脚木,包括“旅团炮”在内(四门)的十数门野炮被各自推入其中,炮手们的目标是:停泊在都拉佐海港内的威尼斯、西西里船只。
大约八艘威尼斯桨帆船很快遭到凌厉密集的炮击,它们船只狭长,横帆上悬着金灿灿的圣像画,还设立了可操控方向的三角帆,最大的远程武器是船首处的一门长臂抛石机,像个头趴在下面抬起尾巴的蜻蜓,其余的火力是船舷两侧水兵们投掷射出的弩砲、弓箭和硝火,但现在一切都火炮面前都显得是无能为力的。大约持续一日的炮击后,八艘沉没一艘,被重创两艘,其余的不敢逗留,只能冒险撤回科孚岛去。
接下来遭殃的又是西西里的船只,梅洛的北线围城军火炮越打越猛烈,状态越来越优异,他们筑起的炮垒群不但能射击海面,还能压制都拉佐滨海的半圆形状塔楼。
非但如此,新罗马帝国的军队还使用了“漂移水雷”,即把烈性契丹雪装在密封的铁管当中,炮口处包裹上防湿的鹿皮或牛皮,将其固定在木筏上,上面插上延时燃烧的引线,测准洋流后朝港口施放,一旦靠近敌船后引线烧尽,即触发爆炸。
如是又是炮击,又是放雷,很快都拉佐海面上的交通就丧失了三分之一还要多,而退回科孚岛的威尼斯舰队又遭逢岛上居民的起义暴动,船只又被焚毁数只,水兵只敢呆在船只甲板或靠岸的堡垒里,无法取得补给,各个又饿又慌,士气十分低沉。
不久都拉佐城窘态毕现,军队缺衣少粮,并且数量太多,都窝在一座孤城里,外围的乡村和集镇全被皇帝或亲皇帝的部落掌控,他们完全无法得到足够的补给,现在靠近城堡的船队又遭到了炮击和水雷威胁——到了一个礼拜后,巴里、安科纳和拉古萨的船只悬着各自城邦的徽章旗帜,居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海面上,还和威尼斯、西西里的战船多次爆发战斗,大有要把都拉佐彻底困死的节奏。
意大利伽半岛上,对西西里王国和威尼斯城邦而言情势也极为不利:前者把那不勒斯、卡拉布里亚和阿普利亚等地收归囊中的企图引起了不少诺曼贵族的警惕,他们也抱起团来,不服西西里的罗杰家族。而后者现在更是被夹在德意志兰帝国、匈牙利和高文的新罗马帝国之间,都不是友善角色,远洋贸易的通道亚得里亚海惨遭封锁绞杀,力量也处于迅速失血状态。
故而在解决东方的威胁前,高文坚决不会放弃对都拉佐城的用兵,他要借此击垮意大利伽、两西西里的对头,要争取到利益最大化的和平。
而另外面,城内的守军也熬不下去。
威尼斯人和西西里人开始怀疑匈牙利士兵的忠诚,毕竟潘诺尼亚王宫的血腥政变事件的风声或多或少也已传出来,人们都在说科罗曼杀死了弟弟和侄子,加强自己的独断权力,并向君士坦丁堡方向靠拢,要以暴君高文为靠山镇压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