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座位上的里德万更从容:
“你想说的是博希蒙德和杜卡克吗?那样更好,在真正的权势角斗面前,哪有什么兄弟可言,更何况我本来就不喜欢他。你的阴谋我要如实告诉给君士坦丁堡,就这样。”
整个气氛顿时如死般的安静。
里德万和他的维齐尔道拉看见,台阶下披着便衣裹着缠头的净航和尚(他游走整个叙利亚和黎凡特,需要掩人耳目)微微抬起头来,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平静,而是露出丝恼怒和狂躁。
“抓住他,防备他服毒!”道拉大喝道。
数名强壮的武士一拥而上,净航闪电般从怀里取出的药丸,刚刚咬了一半,剩下一半被武士拽下打落,踩碎在靴子根底,僧侣的缠头在挣扎里也脱落下来,露出了青色的光颅,他的手被反剪过来摁住脖子,其上青筋暴烈,惨白的脸庞当中一抹凄惨的红色,他在呕血。
即便这样阿勒颇武士们还未有放过他,给他的嘴巴套上了嚼子,防止他咬舌自尽。
但很快,里德万传唤医师进来,净航被救活了,他没法子再死——手脚被铁索捆缚,嘴巴戴上了嚼子,而后里德万派出三十名精锐的骑兵,连夜将他先送到马拉什城里。
率先得到净航的便是当地的督军官多鲁斯.兰伯特,他简单了解情况后不敢怠慢,又旋风般加派人手,把净航往西送,目的地是皇帝陛下的御营。
其实到了塔尔苏斯城,净航就不用向前走了。
因为皇帝和大宫禁军、警备禁卫骑军和皇陵禁军,已浩浩荡荡连夜赶来这座次都,连城中的市民都不知道。
八个旅团、三个新附大旅团、所有骑兵团及炮兵部队还在后面,大约二到三个时辰后也都齐聚此处。
所谓对克里特的总攻,不过是欺瞒明暗敌人的一个幌子,相反皇帝还庆幸道:“约翰这小子终于会耍弄阴谋手段了,不过率先替朕除去克里特最棘手的地头蛇们,倒是件大大的好事,省得到时候上岸再麻烦。”
皇帝在圣保罗新港的船坞边,一所临时充当行宫的仓库内,审讯了净航。
独腕陪睡官温若明娜欣喜若狂,毕恭毕敬地准备好所有物品,在旁侍奉陛下。
“不用他说,叫他写。”高文静静看着被吊起来的净航——口中还戴着嚼子——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