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妹眨眨眼睛,意思是你有话快说。
但皇帝也变得讳莫如深,他只是笑着对圣妹说,“大公平王有套优秀的班底和队伍,而耶律大石又是个不折不挠的枭雄,对于我来说,这两位一位也不想留下,只要留下任何一位,将来都会在这里建立起强大的国家,会对我的海陆大业或多或少造成威胁。”
“难道塔波的死......”圣妹的思维是聪明的,她很快跳跃起来,她明白现在高文的目的已不是击败大公平王这么单纯:公平王是必败的,高文不过希望借着对他的胜利凯旋,来谋取帝国利益的最大化,其中就包括借着消灭公平王这个契机,亲手安排中亚细亚、天竺、波斯一带的棋局,建起“新尼西亚行省”不过是他的初步成果而已——这种想法,已经于他的心中早已谋划,十分成熟了。
果然当卡贝阿米娅说出“塔波”这个名字后,皇帝立即示意她不用再猜了,“马上去榻上,我们再好好研究下马上宗教革新的经文和教义,我要你再念念给我听。”
而宋军的堡寨当中,公平王所在的幕府行营里,赵良嗣和马仁范被剥去了官服,披头散发,双手反绑,以标准的罪犯姿态被押解到了行营点检厅上,周围全是片狂潮的怒骂之声,几乎每个人都要他俩死,连一向偏爱保举他俩的童相,脸也像饱吸了冰水般沉着,坐在铺着豹皮的大椅上,气得浑身发抖,一言不发。
西征来管理从马直的马政、训练和铠甲器械的,正是“群牧司”兼“军器监”马仁范,而马仁范又是赵良嗣的堂弟,因赵良嗣本名马植。
赵良嗣心知今夜便是到了鬼门关,他抬头看去,众人席位的尽头,悬下一面帘子,其后坐着个中等大小的黑影。
“公平王殿下,良嗣我冤枉啊!”结果赵良嗣立即对着那黑影所坐的方位,没命地以头抢地,马仁范也是相同的动作,二人直到额头流血。
“住嘴,从马直在先前的野战当中是什么表现,贼獠奴你还有何话可说?”
结果赵良嗣大呼道,“从马直战不利,应去找指挥使问罪,怎么找我这位秘书丞,又怎么找马仁范这位军器监?”
“若不是你兄弟俩渎职贪腐,从马直怎会如此!”
“冤枉冤枉,从马直的战马不行,从马直的枪矛不利,还是从马直的铠甲不精?临阵脱逃是人的事,仁范我只管牧马造军器而已,诸公作战不利,这便是要找个替罪的小鬼吗?”那边马仁范也振振有词起来。
“尔等分明是蟊贼!”吕颐浩、叶得臣等文官气得不行,戟指威逼他俩尽快认罪伏法。
“贼不过小贼,不杀国盗,专杀小贼,是何道理。”赵良嗣和马仁范继续大声抗辩,隐隐里还带着威胁意味。
当场就有很多人尴尬恼羞起来,正在这时,忽然帘子里走出个内侍来,说公平王已有决断,请童相入帘内听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