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竟还是你把剑送回来,小友费心了。”岳浩然饮茶之余已将那两个铅盒打开一一验视,确认没有问题过后
便又合上铅盒推到一边:“看来中原三大镖局的招牌果然是值得信任。”
“当初也是承蒙前辈信赖,才将宝剑托付于我,所以晚生也得亲自将东西换回来才不算辜负。”贺难这边也是礼貌应对,而后又聊了两句才道:“晚生有一事要请教……这宝剑既然是剑门山传承之物,那是否有过受此剑伤却并未因此剑而死的例子呢?”
此言一出,岳浩然便已有些了然,顿时神情严肃起来:“小友……莫非是被此物所伤?”
贺难点了点头:“既然前辈有言两剑材质同源,那想必效果也是大差不差,或许可作参考。”
本来贺难还没有明说受伤的是谁,但岳浩然也没有枉活半生不是?当即便道:“你且将肩头伤口与我观察。”
看了片刻,岳浩然不禁叹了一声,饶是贺难也没听出这老剑仙是喜是忧,便等着对方的下文:“我看这是你先受了剑伤,又自己削下去一片肉吧?而且应当是划伤非刺伤……此事属实否?又是距离受伤多长时间处理的?”
剑道之魁,莫过于此,只草草看过伤口便敢自信十足地下定结论,而且所言俱中,在得到贺难确切的答复之后,又言道:“小友真是鸿运当头,伤在肩头,不在脏腑,又未深入骨髓,只是浮于发肤,处理得也足够果断及时……”
贺难从来都不是一个急脾气,但听岳浩然这么卖关子,却也倍感煎熬。神
剑也看出来这后生心焦,故而道:“此剑杀生无数,却的确有那么寥寥几例,都是用你这般办法最终得以保全性命,不至天妒英才。”
也不等贺难松了一口气,老剑客又道:“然而之所以家师称此剑凶煞,却是由于遗毒甚猛,那几人虽然得生,但自此之后身体却也每况愈下,不复从前——只有一人凭借着一枚奇珍宝玉,日日或衔于口中,或贴身不离,得以再有十年阳寿,只是那也是祖师留下来的故事了,那宝玉有何名字,是何种类却是未能闻其详。”
不过贺难听到这儿也就暂且放下心来——那几位伤的可要比自己还重,却也能有数年可活,自己想必也不会那么倒霉,而且只要还活着便总能再想办法出来,只要不是像柴思畴那种没几个月好活了就算赚到。
这般想法,确实是贺难乐观的一面所致,以至于全然忘了还有身体欠佳这种副作用——当然,在他被东方柝传授玄门内功之前他的体质也好不到哪儿去,妥妥的弱鸡一个。
得到岳浩然答复,贺难便已心安,魏溃又来短短求教几句之后,众人也都看出来岳浩然有送客之意了,便不再叨扰,双方就此分别。
岳浩然此行非但要封剑海中,也是想趁此机会一睹当年粼波岛割海遗址的风采,所乘之船自当也是由四海帮所安排,而贺难一伙儿则在翌日乘船反其道而行,朝着那深谷之中
的山城去了。
至于双方的再见,却又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