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仕通通过气、确定自己创办学堂不会有什么阻碍之后,贺难便也放下心来,而为了最大化办事效率,三人也分三路而去各司其职,陈公子的任务最繁重,他非但要在城中挑选一些合适地段,同时也得搞个调查,还肩负起了偷窥同行儿的责任。老魏则跟着鲁捕头去物色镖队人选,至于贺难干脆便出了城,先从自己的老同学开始联系。
不过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难保对方不会把他当成骗子,他便索性接上了红蔷姐让她来做个中间人,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路上二人又聊起来,卜红蔷也道受贺难之托她又向人细细打听了些消息,而这不问不知道,一打听还真获悉了了不起的消息——曾经在同一个学堂,年长他们两岁的同学居然已经有中举的高人了,有了官职和着落,真是叫人为之一喜。
到了地方,卜红蔷先去敲门,而屋内的青年在开门之后,则是用一种十分疑惑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卜红蔷他是认识的,上个月还见过面,但这个奇装异形的男子就不在他的记忆当中了。
“哎呦,老
同学,可想死我了!”还未等青年反应过来,贺难便上前一个小跳,两只手握住了人家一只手。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青年对卜红蔷颇有好感,看到有人同行自然会些微生出些敌意来,但对方又是主动握手、又是点头哈腰的,还自称是同学,也就收敛起了自己的心思,一脸茫然地问道:“敢问阁下是……”
“我是贺难啊!小时候领着大伙儿玩骑马打仗被先生罚站的那个!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林山阳,居然把我给忘了!”听贺难谈笑自若地胡扯,卜红蔷也不知道是该翻白眼还是该笑,在这口口声声埋怨对方把自己忘了的贺难,其实也是刚从她那里听来的。
“哦……原来是你!”因为体态较瘦,长相老成,所以他小时候外号就叫“山羊”,如今却壮实了不少,而在贺难的提醒之下他也的确想起了从前是有这么一号人。
这也是贺难玩弄交际手段的一种——先是用行动来示好,再挑明自己“儿时玩伴”的身份,再稍微利用不过分的埋怨来激发对方的愧疚……这样一来对方在谈话当中先天就会处于弱势,而掌握了主动权的贺难也就可以顺势提出自己的要求。
林山阳其实与贺难二人的经历大差不大,而相比之下更为严重的是他父亲官职更高,于是被早早追责问斩,而他的兄长则因连坐去服了戍役——自幼丧母的他再无依靠,索性
便跟着兄长一同去了边境,直到去年年末役期已满兄弟二人才归乡,如今只靠在镇子当中做些杂活儿来维持生计。
这样的人……确实是自己所需要的——其实贺难还有话没对卜红蔷说,但他的确是暗藏了些心思,那就是尽可能找寻一些当年受到刺君案牵连之人,是想出些绵薄之力帮他们一把也好,还是为了联合起他们加以利用也罢,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现在和他们说这些还不是时候,贺难在攀完关系之后便道自己找到了个贩马的路子,但却苦于人手不足,遂想募得些帮手。
听到贺难开出来的待遇,林家兄弟无疑是有些动心了的,虽然贺难给出来的价码也没有高到哪里去,但至少要比现在的状况好些——不过兄弟二人毕竟是在边疆苦恶之地混迹过十年的人,见过招摇撞骗不知多少,知道最常见的骗术就是打着熟人的幌子骗起,所以一时间也没有轻信贺难,甚至连眼前之人是否真是当年的玩伴也保持了一个微妙的态度,只说容我兄弟二人考量一阵再给出答复。
贺难也知晓对方没有轻易放下戒心,他本来也是有枣没枣先打一竿子,不过看兄弟二人的状态倒也不是没戏——总之在确立过意向之后,贺难便先行告辞,约定来日再聚。
而被卜红蔷引到下一个目的地之后,二人还是老样子,卜红蔷在前面敲门,待到门内有所回
应之时,贺难便冲上去又拉又抱,一副惊喜万分的样子:“马钰韬,居然真的是你!我是贺难啊!这次回来我第一个来找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