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那魔宗余孽手下,却毫无反抗之力的就被切割成碎块。据他所知,即使是魔宗行走‘唐’也无法做到。
能在瞬间轻易切割开来的,除了五境之上那些非人的存在,或许就只有剑圣柳白了。而这尸体碎块中,的确隐隐带着一股剑意。
“魔宗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高手?还是说,这人与剑阁有关?”…
隆庆皇子微眯这眼睛,又将目光看向地上那些尸体,心头暗自思忖着:“接下来,追还是不追?”
当世修行者,一般划分为五境,分别是初识、感知、洞玄、不惑、知命。他是修行天才,再加上西陵神殿的资源,如今已臻至不惑境。论实力,不说年轻一辈,就是天下所有修行者加起来,也是佼佼者,否则又如何坐上裁决司二司座的位置。
但对于那未曾蒙面的对手,还是有些心中惴惴,没有多少把握。
而且,那魔宗余孽对于裁决司的不断追击,似乎已有些不耐烦了。起先失败的裁决司成员还能跑掉一两个,对方也懒得追杀这种喽啰。到了后来,无一活口,且大多都是眉心被洞穿而亡。
但现在,这一支神殿骑兵,却是瞬间分尸惨死。
显然,对方对于他们裁决司的耐心越来越少,下次见到追击者,只怕一个照面就会发动最可怖的攻击。
自己能够接下来吗?
而且那人究竟是不是魔宗余孽还真不好说,整件事都笼罩着一层谜团,他隆庆是昊天的宠儿,可不愿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
“殿下,我们接下来要继续追击吗?”
有一名裁决骑士恭敬的问道。
隆庆皇子目光遥遥远望:“我记得此地距离南晋不远了。”
那裁决骑士点了点头:“不错,最多还有十余里。”
隆庆皇子嘴角溢出一丝微笑:“将魔宗余孽的消息传到南晋剑阁去,让那位人间第一强者出手。”
裁决骑士犹豫道:“殿下,柳剑圣虽是我们神殿首席客卿,但此人……”
隆庆皇子笑容容带着运筹帷幄之意:“呵呵,不错,柳白向来骄傲,就算三位神座的命令都未必会听,更何况我一个小小的裁决司二司座。但一个精通剑术造诣的魔教高手,向来柳白是很感兴趣的。”
……
南晋,位于大陆南面,兵多将广,富裕非常,乃是除大唐外实力最强的一个帝国。
所有人都知道,举世闻名的剑阁就在南晋。天下最强的剑士,也在剑阁之中。
而剑阁的开创者,便是人世间第一高手,有“剑圣”之称的柳白。
据闻柳白初感时见一滔滔大河,是千年来第一修道天才。后于大河边悟得大河剑意,创立剑阁。
距离南晋都城约七十里外,有一座山。
这座山并不如混为雄浑,而是出奇的高耸陡峭,宛如抵天神剑,刺向苍穹,险不可攀。
世间第一强者剑圣柳白的宗门就在山脚下,那是一座黑白二色分明的旧式古阁,简洁质朴,没有一丝多余之处,却透露出股凌然而骄傲的剑意。
数十名青年修行者,正在一位师长辈的带领下,演练剑法。他们以手持剑,神态专注的挥剑,收剑。每一次挥剑都蕴满力量,一鼓作气的宣泄出去,剑势惊人,能洞穿金石,而收剑则如风卷残云,澹如烟火。…
与世上修士的飞剑不同,剑阁修士都是以手持剑,讲究身前一尺之地。
“魔宗高手!?”黑白二色的剑阁深处,有一线天光落下,罩着一片极小的碧潭和一间草屋。草屋中坐着一名长发披肩的男子,感受不到此人身上有如何强大的气息,然而若有人直视他的身影,过不久就会觉得眼睛刺疼难忍,甚至会流泪眼瞎。
因为这男子披散的发丝,腰间的系带,静垂的衣袂,包括目光和身影,都是剑。
这男子本身就是一柄剑,一柄横贯天地,剑气冲霄的剑。
而当今世上,除了剑圣柳白外,又有何人能拥有这般剑意?
“呵呵,竟有魔宗高手入世,还来精通剑术,有趣,真是有趣。”
他虽说‘有趣’,但声音却是平静而尖锐,就仿佛也是一柄剑,一柄刺破云霄,刺破耳膜的剑。
南晋剑阁二号人物程子清是个貌不惊人的中年人,皱眉道:“这段时间以来,裁决司的确有异动,他们花了很大一部分兵力去追捕某个存在,现在看来,非但没有追捕到,反而还让人逃到了我南晋之中。如今请阁主你出手,只怕也是不怀好意。”
“只怕是那魔宗高手不易对付,故而才想起我这个首席客卿。”柳白神情澹然:“不过我对这人倒是有些兴趣,你去调查一下,看看是否有这么个人物进了南晋,最好再试试他的水准,我不想我的剑去杀一个庸碌之辈。”
说着,将一封绢帛交给了程子清,绢帛上是那人的资料和画像。
当程子清向绢帛时,所泛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好俊的人”。
作为剑阁二号高手,见过不少俊美少年,但像画像中这般模样的,却还是第一次见。不过不知为何,程子清感觉这画像上的人,隐隐有些眼熟。
程子清离开了。
剑阁是南晋第一势力,从某方面来说,更算得上南晋的靠山。所以当剑阁要找一个人时,就等于整个南晋都在找那人。只要那人在南晋中,想来就可以找到。不过那人能逃过裁决司的追捕,只怕也擅长藏匿之术,想来要花一番功夫才能找到。
但不到半个时辰,程子清再次出现在柳白面前。
柳白抬起头,看向程子清。
他知道,不但找到了人,而且还试过那人的水准,水准很高。
作为南晋剑阁的二号人物,程子清亦是立于人间顶尖高手一列。
但现在,他受伤了,一株澹粉色的月季花插在他肩头,有鲜血汩汩而落,染红了衣衫,也让月季花显得更加鲜红欲滴。
程子清脸色苍白,他随时可以将这一朵四季常开的月季花从肩上摘下来,但他没有,因为他想要让柳白看看这一朵花,看看“这一剑”。
柳白看到了月季花,也看到了那“这一剑”,那向来澹然从容的脸上,忽然焕发兴奋之意,冰冷的眼神炙热起来,好似两颗燃烧的火球。
他一瞬不瞬的看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在程子清因留学过度而显得脸色苍白,乃至于身形有些摇摇欲坠时,才缓缓开口:“几招?”
程子清气息写有些微弱,道:“一招。”
柳白的脸色更加兴奋了,整个人都似燃起火一般的战意。
“他在哪?”
“月季院。”
柳白眸光微微闪烁,听名字似乎不是什么正当地方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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