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雅不解道:“为什么啊?”
唐宁道:“用人最重要的,讲究人尽其才,她这个人性子热,比较注重感情,这么说吧!她总是以私人内心感情去评价和看待一件事情,缺乏理性的态度。”
“而情报科干的很多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见不得人的勾当,执事人选需要果敢勇诀,甚至冷酷无情,她做不了这个。”
“她只适合干些财务内政之类的事宜,她虽在情报站多年,也都是管财政,从没干过情报相关事宜。”
“这是我为什么不推荐她的重要原因。”
顾元雅惊讶道:“您说许师姑性子热?可我看她也不想性子热的人,每天都是一张冷冰冰的脸。”
唐宁笑了笑:“看人可不能光看表面,就像有些人内心冷酷无情,波澜不起,却总是挂着一幅和蔼可亲的笑容,其实都不过是一种伪装罢了。冷冰的脸色不代表冷冰的人,和蔼的面容不代表和蔼的人。”
顾元雅狐疑道:“您怎么知晓她就是面冷心热,就凭她对您的时候面色稍好?”
唐宁道:“要观察一个人,不要看她说了什么话,而要看她做了什么事儿。”
“那她做了什么事?让您觉得她不合适情报科执事人选。”
唐宁道:“当年情报站有一个名叫郑威的管事,心慕于她,对她展开了长时间的疯狂追求,她明明想要拒绝,却一直下不定决心,又顾虑这,又顾虑那的。”
“连个人私事都没有决断的勇气,做事拖拖拉拉,一点小事拖泥带水的,又怎么能担任情报科执事呢!”
“这么些年,你看她是如何对孙许启元和殷芷柔的,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啊!”
“她若真是果决的人,我倒是可以向宗门推荐。可她非但不是,反而优柔寡断,儿女情长的,之所以装出一副冷冰冰模样,也不过是为了避免不必要麻烦的保身之计罢了。”
顾元雅笑道:“照您这么说,许师姑还是一个柔肠心善的人呢!”
“难道你以为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心狠手辣不算,怎么也不像您说的那种人,下次我见到许师姑,将您方才对她的评价说给她听,看看她什么反应。师傅啊!那您说说,在您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和她差不太多,只是没她好看罢了,所以你不用装出冷冰冰的样子,反正也没人纠缠你。”唐宁笑道。
“师傅胡说,我和许师姑才不一样呢!”顾元雅嗔道:“那您觉得许启元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唐宁想了一想:“他在情报科几名管事之中算是很不错的了,适合担任执事职位,他这个人比较奸滑狡诈,为人圆滑,识时务懂得方寸,而且是个注重实干的功利者。”
“我怎么听您的意思像骂他是个小人?”
“小人算不上,但肯定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这世上又有几个人不是自私自利呢?所以这不算是什么坏品质,只是需要注意此人生有反骨,若要重用的话,需要经常敲打敲打,否则很容易飘远了。”
“这就是您为什么不答应教导他炼丹的原因吧!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我哪有时间教导他炼丹?不过我确实不大喜欢他,他就像墙头草,风往哪吹就往哪倒,这种人用起来得小心。”
“师傅,您觉得宗门内和你关系亲近的部下,谁最堪大用?”
唐宁想了想:“还是属许启元能力和手段高一些,他在情报站的时候,策划执行过几次修行世家和魔宗的策反计划,我看过卷宗,效果都还不错,当时主事杜元恺也很器重他。”
“赵立恒吧!人是不错的,但做事不够圆滑,以后这方面可能会吃亏。”
“许清婉就更不用说了,优柔寡断,负责内政还行,真要她干那些具体事务,统管一方,恐怕很难。”
“特别是宗门之内,有时候最大的敌人不是外面的魔宗,而是内部自己人,甚至是最亲近或者最信任的人,心软的人做不了这些事情。”
两人说说笑笑交谈着,唐宁在她面前也没什么顾忌,畅所欲言,师徒两人一个个评价着身边每一个人优劣长短,就好似皇帝点评臣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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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罗清水洞府前,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现出一面目清秀男子身形,正是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