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在牢里，其实是最安全的了吧？”楚王不禁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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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哪里靠岸？”老六又问道。

谢蕴章苦笑更深道：“因为沙船是平底船，这种船不怕搁浅，适合内河航运。但一是太慢，二是不能破浪，尤其是在大洋中容易翻船。当初忽必烈征日本，从江南征调了九百条沙船，结果还没登陆，就遇上台风，几乎全军覆没，就是这个原因。

“原先，你们生产出来的丝绸，还有茶叶、瓷器什么的。不经市舶司，都是怎么销往海外的？”楚王便问道。

“是。”谢蕴章终于没了指望，重重老六磕头道：“小人把什么都告诉殿下！”

怪不得那些走私船队会主要在浙江沿海活动，原来是有保护伞啊！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那陆家老四已经被人灌醉了，丢进秦淮河灭口了……

“他已经死了。”朱桢淡淡道。他早就从其他大户口中得知此人了，三哥便立即传令已经回京的刘英，命他们抓捕此人。

“怎么，你跟他的关系，比跟他大哥还好么？”老六问。

“回殿下，以前六大海商的时候，都是把货物卖给他们，然后我们就不用操心了。”谢蕴章忙道：

“好多接头的地方，而且每次都不一定，都是他们临时通知陆仲和，陆仲和再通知我们。”谢蕴章忙答道：

“但主要是在杭州湾外头，那里海岛星罗棋布，便于他们藏身，水师来了也好逃脱。”

“但我们根本不能算海商，因为船不是我们的，我们更管不了他们。”谢蕴章道：“就连陆仲和也不过是个两头传话的中人罢了。”

老六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连陆仲和都被逼死了，更别说区区一个联络人了。

所以一见到老六，他便磕头苦求：

“殿下，给小人一个机会吧，我也想将功折罪，我也想参加评比。”

“那你们干嘛不直接通番呢？”楚王追问。

说着，又邀功似的道：“殿下可以找找陆家老四，陆季和，他应该是陆家在京联络的人。”

“哈哈，不用那么麻烦。”朱桢笑着摆摆手道：“你先回答本王几个问题再说。”

“殿下请问。”谢蕴章一听有门儿，忙竖起耳朵听着。

“宁波卫……”朱桢重复一遍，心中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

“是以沙船去不得远洋。朝廷又禁止民间造海船，我们只能望洋兴叹。”

“这样受制于人，估计利润也分不到大头吧？”老六问道。

“他叫王成。”谢蕴章答道：“不过宁波卫主要任务是备倭，所以林贤长期归属备倭总兵官调遣。”

“靖海侯？”朱桢一阵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