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败军之将

俞通源赶紧把望远镜怼在眼上，顺着瞭望手所指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东北、西北两侧，各有一道连成一线的帆影！

他知道，那是两支颇具规模的舰队。

“击鼓！”南安侯马上下达了准备战斗的命令，不管是敌是友，先做好准备准备！

咚咚的战鼓声响彻海面。各条船上，方才还在肆意打屁的水手们，闻声全都换了人似的，迅速戴上头盔、穿上皮甲，给船上的弓箭、弩炮上弦，从舱中提出火药桶，给船艏的装填炮弹。

同时放下防止攀爬的铁蒺藜网，准备防火的沙袋、麻搭……

一切有条不紊，训练有素，更看不到一丝慌乱。他们可是无敌的巢湖水师啊！

当将士们做好迎敌准备时，敌船也已经接近到一里之外了。

回回炮投射的是鸡蛋大小的霰弹，一发二三十枚，用牛皮纸包裹。发射到半空中，纸破石散，能攻击好大一片。一旦落在船上，会对船帆和人员，造成很大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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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顾不上欣赏对方的尊容，都拼命用弓弩朝对方招呼。

帆船操纵起来十分笨重，不可能精确控制航迹，结果有几条市舶船与海盗船过于接近了……

各船从锣声的节奏中，听出了主帅的命令，立即升起满帆，让船只迎着敌船冲上去！

海盗惊呼怒骂声中，舵手小心的掌舵，操纵着市舶海船与敌舰交错而过……

两边交错时，都能看清对方的脸了。

“是啊殿下，当时那四条船已经没了桅杆，走不掉了。我们要救人就得调头，逆风回去，那不是送死么？”将士们纷纷嚷嚷道。

说着抽出腰间宝剑，双手举过头顶。“属下愿一死，以谢那四条船上的弟兄，还有汪先生、通江……”

这让市舶船队无法像从前那样，保持距离发挥火炮优势。只好硬着头皮贴近敌舰——虽然敌舰的船舷远高于己方，但这样至少可以免遭回回炮的攻击。

“鸣金！”然后他当机立断，下达了撤退命令。

“那也不能输，我们还没输过呢！”廖定国咆哮道。

水手们拼命的砍断缆绳和着火的桅杆，避免把整条船都烧着了。

原本就到处着火冒烟的船帆，彻底熊熊燃烧起来

“好大的阵势啊。”廖定国倒吸口冷气。他们这十条都是千料海船，不光船比人家小，还少之又少。“他们得多少人？”

不同在于，市舶舰队的水手，射击的目标是海盗本身。而海盗们的目标，却依然是市舶舰队的船帆。

“硬往上爬，损失太重了……”俞通源不同意。

待到双方脱离接触时，那几条船上的桅杆，已经烧成了火把。

“不同意！”水手们七嘴八舌嚷嚷道：“殿下有所不知，敌船太大了，我们的船不行，硬拼只会全军覆没的！”

现在双方相距不过百步，船头对着船头，而且市舶船队可是在上风口！

“他们船舷这么高，怎么跳帮？”俞通源却拦住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