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莜并没感觉到李姨娘的惊怒,仿若不知想到了何样美好的情景,双眼都流露出一种得意和张狂来。
就算二房杜芷菡是嫡女,三房杜茉这位同自己一样是庶女,且,这两人都比自己年轻貌美,那又如何呢?
再貌美,安王长子看不上,又有什么用呢?
再年轻,却也输在了起跑线上,又如何能跟她这般用无数珍馐美味,华服珠宝娇养出来的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婀娜多姿和千娇百媚相提并论呢?
那人看向她时,眼角眉梢尽是喜色,那目光专注的,令她不止一次生出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的念头来。
这样爱怜呵护自己,且位高权重的天潢贵胄她不嫁,难不成,还真嫁一个家世清寒,前途不知的秀才?
就算这人才华横溢,经历三年守孝,再兼之三年闭门苦读,夺下了状元的名次,那又如何?
君不见,大梁朝每三年都会出一位状元,可,最终,又有几位状元真达成了“入阁”的远大目标?又有几位状元虽未入阁,但也成为坐镇一方的封缰大吏?又有多少位状元最终泯然于众人,连同科三甲开外的进士前程都不如?
所谓的“夫贵妻荣”,所谓的诰命,都不过是“画饼充饥”“望梅止渴”,真正能达成这目标的,又有几人?
再说了,就算真做了状元夫人,那样艰辛地日子,只会磨掉她的娇美容貌的同时,也难免令志得意满的夫君移情别恋,倒不如。从最初,就选定一条近在咫尺的通往真正荣华富贵之道!
想着日后自己成了令人敬仰的安王妃,将杜芷萱等一众瞧不起自己的碾压为泥,且一报钱氏这些年来对自己的轻忽和讥诮之仇,就令杜莜越发地兴奋和激动起来。
李姨娘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椅子里,面容惨白如纸。神情惊惶无措。嘴唇也颤抖不已,牙齿更是紧咬,发出可怖的“咯吱”声。
“娘。你这是……”直到这时,杜莜才发现李姨娘的不对劲,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看着李姨娘的目光里也难得地带上了一丝恼意。
“不愿意?你竟然不愿意?为什么?那可是安王府,上皇最疼宠。连皇帝都要一避风头的安王府!难道,你就不愿意看我继续过锦衣玉食的生活,非要让我嫁入那清贫之家,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里。就将自己熬成一个粗俗不堪的村妇?”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