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帝中那印玺一样的东西,面露不解,但听梵天离道:“这是古蜀御玺的附印,孤以此做为承诺,孤在位一日,古蜀便对大顺永不背弃!孤活着一天,便对公主殿下永不弃离。孤以古蜀之名发誓,这一生,唯舞阳公主为心中挚爱,请皇上应允,将舞阳公主许我为妻!”
天武帝还能说什么?人家爹娘都同意了,他这个当大伯的纵是有千万般不愿,也不能在这种时候摇头。更何况,这人竟然以御玺附印为证,这到是千古以来第一桩奇事。
最终,这门亲事得到天武帝的认可,舞阳公主玄天歌的出嫁之日,定在今日起的第十五天后。
舞阳公主下嫁古蜀,次日便由六皇子玄天风颁了告示昭告天下。京城里立即扬起一派喜气,人人都谈论着这一桩亲事,有说好的,有跟天武帝一样担忧的,但不管怎样,婚期已订,这都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于是,人们便开始怀念起舞阳公主在京的岁月,甚至很多人都说起自己曾在京城的某处舞阳公主,一点都没有架子,待百姓极好,又跟御王妃是好姐妹,两人经常一起出街,遇到有困难的百姓都会出手帮衬一把。还有人想起当初洪灾,玄天歌以公主之尊也到了城外,帮着一起救济难民。
诸如此类,人们足足说了很多很多天,陷在回忆里很难自拔。
而与此同时,左相府吕家却因为另外一件事而起了争执。这争执是发生在吕松夫妇与大女儿吕萍之间,已经连吵三日。
吕松最近一直都在懊恼,他觉得自己又押错了宝,与八皇子断绝一切关系是正确的,跟着右相一起与八皇子作对更是明智之举。可他怎么就一门心思的认为将来继承大统的一定就是九皇子呢?眼瞅着六皇子领了监国之位,眼瞅着六皇子将混乱了几个月的朝堂重新治理得规规矩矩,他有些坐不住了。
局势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六皇子接任龙位那可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啊!而且九皇子也没什么不满,更是全力辅佐。他怀疑,这是他们这些皇子之间达成了一种秘密协议,六皇子继位,以至于皇位最终落给了一向与世无争的六皇子。可如果是这样,他的策略就必须要有所变化了。
眼坐在椅子上一脸淡然的女儿吕萍,吕松强压着心中怒火,又问了她一次:“为父与你说过的事,你可想清楚了?”
吕萍眉心皱了皱,淡然的面上也有了些烦躁之绪,她开口回吕松道:“女儿已经说过多次了,父亲如果执意那样做,女儿也没有反抗的能力。但女儿本心是不愿意的,所以,父亲也别指望我到时候会有多好的表现。当然,如果那六皇子是个人的,那女儿被选中的机率到也是十分之大。可惜,六皇子咱们都清楚那是个什么人,女人就不信,那样的人会只脸就做出决定?”
吕萍的话再次惹脑了吕松夫妇,但听葛氏道:“吕家养你多年,这就是你回报吕家的态度?你父亲此番决定也是经了深思熟虑的,要知道,六皇子至今没有正妃,连侧室小妾都不曾有过一个。而他如今领着监国之职,极有可能就是日后的皇帝,这样的身份,就不能再由着他任性不娶。只要你点头,你父亲明日就可以联合朝臣向六皇子提出纳娶之事,以你之姿,就算万里挑一,那能被挑中的也只能是你。只要你稍加配合,得到六皇子的注意那是很容易之事,这关乎着吕家的将来,你怎的就一点心都没有?”
吕松也道:“你母亲说得没错,吕家如今的情况很尴尬,为父领着左相之职,家里家底却在早年间被人掏了个空。你若再不为吕家出头,只靠着为父一人,怕是吕家再无翻身之日。”
“女儿记得,父亲以前想把女儿嫁到平南将军府的。”吕萍淡淡地说,“那平南将军家的儿子,是叫任惜涛吧?为此,父亲还特地往平南将军府上送过礼。”
“此一时彼一时。”吕松大手一挥,“之前是为父判断失误,如今也是谁都没想到竟会是六皇子上位,所以咱们的计划就得改一改。你不能嫁到平南将军府去了,要嫁,就要嫁给六皇子,这样才能确保吕家屹立不倒。”
“以前父亲是觉得上位的会是九皇子吗?”吕萍盯着吕松问:“那你为何干脆不把我送进御王府去?要兜那么大个圈子走平南将军府的路线?”
“御王府?哼!”吕松黑着一张脸说,“你以为御王府是好进的?为父也是为了保护你,有那济安郡主在,你但凡离九皇子近一步,只怕都会血溅当场。”
“所以父亲现在又想把女儿卖给六皇子……”吕萍失笑,“于你们来说,我就是枚棋子,想安插到哪个地方就安插到哪个地方,从来不问问我的感受。那父亲怎么不想想,就凭我这一身味道,六皇子会我?”她冷眼松,“有时候我总会在想,你们到底是我的父亲和嫡母,还是一个随时随地准备贩卖儿女的人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