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春秋鼎盛,只要池万林没被利欲冲昏了头。他不可能在这个阶段就早早选择站队的。
二皇子点点头:“不能掉以轻心,他儿子成了庄烟生的弟子,父皇少不得对他更看重……或许,猜忌也说不准……”
圣心难测。父皇最近一年两年里,倒是没少强调对派别党争的不喜,欲消除文武隔阂的态度与决心,可是,朝野中那么多老狐狸,个个点头应是。小打小闹的表态支持,却没有动真格的。
所以他也拿不准父皇是真有此意呀,还是帝王平衡术的升级用法,总之,别冒进就对了!出头的椽子先烂,现在局势不明,一切都应徐徐图之,被父皇早早惦记上,未必是好现象!
可是,最近巧合的事情怎么一连串地发生!
“……海家的事可查清是谁在父皇面前多嘴了?”
因为一桩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将海家的通源号扯进去尚且事小,折一个户部主事一个御史大夫,这虽谈不上伤筋动骨,但也是损折了有用的人手。
“据某分析,是英王。”
“王叔?”
二皇子闻言一怔,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犯到他手上,真是运气不好,只能自认倒霉。依先生之见,不是看本王不顺眼,特意为之吧?”
若是那样,自己什么野心什么抱负都不要想了,夹着尾巴老老实实做他的皇子就好了,那把椅子不能再肖想!
“定然不是。英王素来不理这些,只是巧合而已。”
在这一点上,文士自认为看得清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二皇子简述清楚:“……故此,钱石二人只是因与此事有关,被顺带着查了,谁知他们马脚太多,不禁查!还好不会牵扯到殿下。”
“本王这阵子还是韬光养晦闭门读书吧……”
别莫名惹上英王还不自知,虽为叔侄,却与陌生人无异,大殿上对面相逢,他未必认得自己是他的皇侄——当然,自己单凭看脸,也不认得他是哪位。
英王在朝中地位超然,虽诸事不理,也不与众臣来往,甚至连都城的王府都鲜少入住,常年在西山碧云寺参禅,偏父皇最信他不过,但凡他在京里,内阁六部的公文要抄送给他,还时不时召他入宫。
在父皇眼中,恐怕没有哪一个儿子能与这个英王弟弟相提并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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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三省居里,池家兄妹还在说着拜师的话题,吩咐准备拜师礼品,荣娇比荣厚还紧张重视,甚至连穿什么衣服,配什么腰带荷包都反复斟酌,提出推翻复提复推翻,折腾地不亦乐乎。
庄大儒虽然当场拍板收荣厚为弟子,荣厚也磕了头,只是先坐实了师徒名份,没献茶也没备拜师礼,尚缺一个正式的拜师礼!
按照礼仪,池家需备好拜帖,准备芹菜莲心肉干等拜师六礼,弟子要向先生行跪礼,还要行献茶之礼,先生还要给弟子回赠礼品,才算正式礼成。
“……嬷嬷,红豆要选大小均匀,颜色上乘有光泽的,红缨你们几个千万挑仔细了,别把带虫眼的放进去……莲子一定要挑个大带心的,莲子心苦,寓意苦心教导,可别混了没心儿的进去……红枣是备大个的好,还是紧实肉多核小的好?”
荣厚原本在康氏那里受的郁气就在妹妹紧张又欢快的叽喳声中云消雾散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荣娇扬溢笑容的小脸,他不禁开口道:“……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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