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到家后继续睡,连着睡了一天两宿。
半夜里断断续续地总是听到楼上的惨叫和着好棒的声音,掺杂着门外砰砰砰地敲门声乱七八糟。
奇怪的是,有惨叫声就没有敲门声,有敲门声就没有惨叫声。
白天有一阵子清醒过来,我以为自己是要睡死了,正好床头有笔和日记本,本打算拿过来写点遗言啥的,结果头一歪又昏睡了过去。
我是睡得粘成了一坨,根本醒不过来,哪种声音也理会不得。直睡到周日上午门外又响起敲门声才醒。
我脚下像踩着棉花,第一次发现从床到门口的距离竟然这样长。
歪歪斜斜地来到门前,手扶着门框小声问了句谁?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虚弱且嘶哑,像是锯条轻轻地划过糟木头。
“我是楼下的,开门……”尖利地女声刀子一样地从门板另一端刺进来。
现下里,都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突然就有邻居来敲门,怎么想都是麻烦事。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我咳嗽着打开了门。
长条脸吊梢眉,顶着对黑眼圈,黄焦焦的头发贴在头皮上鸟窝样地束在头顶,柳叶身材,三十多岁的年纪,双手叉着腰站在门外。
见我开门,立马架起机关炮就开火。
“我是你家邻居,按说邻居间就该多体谅些。我说你能不能节制下,呐……见天深更半夜里鬼哭狼嚎的,你不睡别人还不睡了?”
我本就不舒服,被她吼得也火气,打着颤地回她到。
“你胡说什么?我自己一个人病了好几天,吃了药早早就睡下了,哪里来的鬼哭狼嚎,哪里来的什么节制不节制?请你说话注意些……”
听我说就只我一人,女人也愣住了,眼睛直往我身后瞟,确定我屋里没其他人时,尴尬得转头向身侧看去。
我只把门欠条缝与她说话,见她往身侧看,猜测我门后定然有人,推开门探头去看,竟然是那晚在我身后尾随的刀疤男。白天看去,他脸上的刀疤更像是条去了头的蜈蚣一样恶心。
刀疤男见我发现了他,局促地笑了笑。
我想起来之前敲门让我小点声的男人恐怕也是他。
原来他就住在我家楼下,竟是我的邻居,看来当初真是误会他了。
“可是,真的是吵得很,既然不是你那会是谁家呢?听声音是从楼上传下来的……”女人歪着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我听。
我回想起这几天楼板上传来的惨叫着好棒的声音,与那日吴耽和那个女孩亲吻的景象,综合在一起也便知道了个大概。我刚开口要说话,楼上却传来了吵闹声。
门口的两人听了听声音,立即跑上了楼。
乱糟糟地吵闹声里似乎有吴耽的声音,我本不打算参与,身子却不听使唤地回身拿出钥匙出了门。
扶着墙我一步一个台阶地上到五楼,场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吴耽被一个五十来岁身材精壮的大叔揪着领子,而当初与吴耽一起表演接吻功夫的女孩此时正用手抓着男人的手臂,试图把吴耽从压制中解救出来,只可惜人单力薄,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吴耽被人擒住领子,窘得涨红了脸,手抓住那人的手腕子使劲往下压。拈轻怕重惯了的人,哪里有什么力气,还是刀疤男怕出问题,从中间硬生生把两人隔开,这才了事。
“我说你不知臊你有什么不服气,天天晚上鬼哭狼嚎的,杀猪呢?吵得老子睡不着觉,说你两句你还来脾气,我看你就是欠揍!”
精壮大叔说完挥起拳头作势还要去打吴耽,被刀疤男好说歹说地劝着才住手,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手指着抱成一团的吴耽与女孩骂道。
“我就问问你们还有没有廉耻,晚上能不能消停?”
吴耽与女孩被众人指责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忽然女孩一眼瞧见我,扶着墙壁脸色惨白地站着,立即找到了出气筒,冲上前来边质问边狠狠地推搡。
“都是你……都是你指使的对不对?你这个该死的老女人……”
我病得几乎快要死掉,哪里扛得住她身强力壮地人来推搡,天旋地转地脚下一软,从楼梯上直接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