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参与了此前的押注,至于选择如何,可想而知。
小二满面春风的给三人奉上热茶,卖力奉承道:“夏公子功夫好生了得,先前那几招,即便是未习过拳法道法的小人也顿感热血沸腾,夏公子接下来您可要好好加把劲,好好教训教训那飞扬跋扈的外乡剑修......”
后半句是,“小人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可就全指望你了。”在接触到掌柜凶神恶煞的眼神过后,这半句话终究是没说出来。
夏泽看着始终没有动筷的两人,笑道:“别客气呀,赶紧动筷子,再跟我客气,可就是不把我夏泽当朋友了啊。”
暮云和思君这才缓慢抓起筷子。
桌上菜色还真不少,有三四道菜甚至就是思君和暮云三四年的工钱加在一起,都还不上,只是两人面对这丰盛的饭食,貌似全无胃口。
夏泽看着思君满脸愁云惨淡,于是笑问道:“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
结果这一问,思君这才抬起头,好看的眉目之中一阵通红,略带哭腔道:“夏公子,真不是思君心疼钱,只是我们赌输了钱,这么多钱我们赔不起,现如今还要您请客吃饭。”
暮云连连点头,双目通红:“是呀是呀,良心上过不去啊。”
夏泽哭笑不得,将一袋神仙钱放到桌上,往二人碗里各自加上一个鸡腿,笑道:“我有说过要你俩出钱吗......第一轮输的银子,从我这扣便是,你们完全不用担心啊。”
思君距离泪水决堤,就差夏泽一句话了。
反倒是暮云,性格尚且豁达的她有了夏泽的宽慰,都不用夏泽多说什么,下快如飞。
夏泽看着思君微红的眸子,柔声笑道:“这菜有些辣,当心。思君姑娘,一定要相信我,我从小在镇上混日子,这种下九流的赌局从来都是十拿九稳,思君姑娘信不信我?”
思君点了点头,破涕为笑,只是又显得有些没底气:“信,我当然信夏公子,可是夏公子,我爹我娘常说十赌九输,输钱总从赢钱起,咱们不赌好不好。”
夏泽无可奈何,摊手笑道:“我不是为了回本,只是为了做成某件天大的事,这最后一局非赌不可,否则之前所有的铺垫就全白费了。”
思君见状,只好作罢。
一个时辰眼看还有一盏茶的功夫,便要过去。
最后一局以两人胜负的赌局在此开盘,这一次,貌似除了思君暮云,无人看好夏泽。
暮云不再做伪装,提着一袋神仙钱,放到赌桌上,说道:“这三百枚芒种钱,一颗不少,输多少钱,从里边扣,余下二百枚,我押夏泽大获全胜,三拳之内,便可将任不倦击败。”
话音刚落,顿时引起哄堂大笑。
那位紫衣书生摇着折扇,揶揄道:“暮云姑娘赌运奇佳,这是又给大伙送银子来了,诸位,还不谢过暮云姑娘?”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暮云气的直跺脚,愤然离场。
就在此时,远离人群的任不倦忽然御风至此,将一袋沉甸甸之物抛到桌子上,冷声道:“这是两千枚惊蛰钱,我赌我能在十招之内,将夏泽击败。”
说罢,转身离去。
当下,人人面面相觑,夏泽和任不倦,孰强孰弱,众人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虽然二者赔率完全不一样,但是明摆着他任不倦能够稳赢,谁又会当白送钱的傻子呢,于是纷纷加注任不倦,下注夏泽胜出之人,近乎无人。
比试开始,船舶之外,夏泽和任不倦各自御剑悬空,二人相距七丈。
夏泽看着任不倦,笑问道:“按照之前的赌约,开打之前,先问你一个问题,可好?”
任不倦点头道:“你问便是?”
夏泽于是朗声问道:“你说你来自龙胜洲烽火关,可认识木氏一脉的剑修木桃?”
任不倦双眼微眯,不知夏泽为何会提到这个名字,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木氏一脉,剑法冠绝九州,试问龙胜洲剑修何人不知,这位木桃姑娘我倒是听过,是千年难遇的剑道美玉。”
“熟吗?”夏泽笑问道。
“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算不上熟悉。”任不倦回道。
“好了,可以了。”说罢,夏泽缓缓摆出一个拳意浑然的古朴拳架。
天地变色,一道恐怖的拳意直冲天际。
任不倦顿时脸色骤变,握紧手中长剑。
夏泽一手负后,另一边向前摊开一只手,四根手指向上招了招:“我先让你三招,三招内打不死我,我可就出手了。”
赌桌开始的最后一刻,那个紫衣书生将一袋神仙钱丢到桌上,冷笑道:“两千枚芒种钱,我赌夏泽三招之内,打赢任不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