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师傅一行人跟外头守卫简单说了几句话,进到宅院之后,三人俱是松了口气。 ..
他回头看了一眼再次关上的大门。
此刻,杂役跟侍从站在树下。
万师傅瞧见那俩人凑在了一处,随后笑嘻嘻地说了几句话。
等那人离开,侍从看向万师傅,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后沉声道:“我还得去跟上头报备。”
“您可以回去了。”
他走出几步,伸手拍了一下脑门,忙不迭地将身上背着的袋子解下来。
侍从回转身靠近万师傅,将袋子交给他之后语气淡淡地道:“刚才走得着急,差点忘记给您了。”
侍从跟着一同去采买的,自然晓得里头是什么东西。
不过,他掂量了一遍袋子交给万师傅的时候仍旧问了一句:“这是明儿开始整修车子要用的东西吧?”
“是啊,”万师傅点头笑了笑,语气十分和缓地回应道:“今儿出门辛苦了,多谢。”
侍从听言,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他懒得再跟万师傅说些客套的话语。
这会儿侍从的心思完全都不在这里,他一心想着快点过去跟同伴汇合呢!
他走出几步,加快了步伐,在宅院内转眼就没了影踪。
万师傅站在树下,见状神情一阵恍惚。
他确定自个儿绝对没有看错,那名侍从的确走得很快,简直可以说是非常快!
夜色笼罩下的院落里,他瞬息间就在宅院边角落消失了影踪。
万师傅心中不由得打鼓,一时间难免有点忐忑。
他在回宅院的路上,因为觉察到一些细节,也已经细致观察过对方。
根据目前掌握的讯息,他知道那名侍从肯定不会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然而对方似乎也没什么架子,跟杂役都能聊得很顺畅的模样。
他跟杂役交谈了一路,谈天说地,甚至是市井见闻之类的话题
除开打听消息的细节外,从另一方面能看出那人的能耐。
万师傅心道恐怕宅院内有些隐藏的内幕不为外人知。
好在他只是来修整马车的一名无足轻重的工匠而已。
不管这个宅院会出现多少身份神秘行踪有些古怪的人,也无论对方是什么来头,跟他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
要说从先锋营地抽调到这里,万师傅自认唯一要做到的,就是将分派到的差事尽量做好。
万师傅自问单单从修整车子的工匠手艺这一点讲,自个儿应该算是合格的。
......他站在原地定了定神,接着辨别了一下方向,开始往自个儿住的院子那边走。
话说,在院中行走的时候,侍从曾经给几个人带过路。
沿途行走的时刻,跟在侍从的身后万师傅将路线记住了大概。
除此以外,万师傅也记住了那些能分辨的标记,比如拐角的一棵大树,或者前方的一片林子之类的。
他只要绕开那些或许会撞见贵人的道路......避免麻烦就行。
哪怕是在院子里多走一会儿是无妨的!
过了一处花园,万师傅确认了一下路线,抬眼瞧见前方的小路,似乎就是通往住的院子了。
万师傅停下来再次看了看,顺带将肩膀上背负的沉重的袋子往上托了一把。
里头装了不少工具,他背着可觉得重!
全然不像侍从那般轻松。
他停下来依旧是为了确定方向的。
大白天看这座庞大的宅院跟夜晚行走是不同的,完全不一样。
那些树影回廊,很容易就会让人迷失了方向。
......继续行走往前,朝着临时安置的小院去,两名徒弟大约都等得很着急了。
正在这时,万师傅猛然听见远处传来的一阵脚步声。
他背着袋子,连忙往路边走了几步,他心道可能是宅院里做事的人,不管怎么说,先将道路给让出来。
夜色中,往他的方向走来的是两名院子里的杂役,其中一人还提着一盏灯笼。
他们看着跟先前和万师傅还有杂役一块儿去街上的那个人衣着相似。
这是整个宅院内底下人的服饰中最为接近的一种。
很好理解的,这里的侍从行走院落穿梭来去的数量肯定是最多的。
万师傅瞧见他们经过的时候,也朝着往路边避让开的自己看了一眼。
其中一名侍从走出几步还转头多看了一眼万师傅。
没什么异常的地方,两名杂役从容地绕开他,边走边低声交谈。
“顾大人这会儿已经去一线营地了?出镇子了?”
“是啊,我从外头回来的时候正好瞧见顾大人出门呢......这会儿肯定到了镇外,说不准已经在山道上了。”
“我刚刚听说北地战事要延后了......”
乍然听到这句,万师傅脸上立刻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赶紧上前走了几步靠近那俩人问:“对不住,打听一下啊......你俩在说北地战事......”
俩人停下脚步,视线一齐盯着万师傅,没有马上接话。
“我是从先锋营集训地抽调来的工匠,是到院子里做事来的。”
自报家门后,万师傅紧接着问道:“我听到几句,想跟你们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有不少同伴都在咱们的先锋营中呢!”
两名杂役站在原地,互相间对视了一眼。
接着他俩的视线再次投向万师傅道:“看你的样子也刚刚从外头来的吧?怪不得没听过。”
“是,”万师傅看向他们,语气诚恳地道,“我从街上买工具回来,才进门没多久的。”
其中一名侍从看向万师傅道:“留在宅院里的人都晓得了啊!陛下见了南来的送信使,说是要将战事延后几日。”
“这是真的?”
万师傅追问了一句道。
听言后,他心中有些怀疑,南来的送信使,他暗自揣测......难道是那位公主那边的人?要知道,战事延后可是大事!!
见万师傅流露出怀疑的神色,侍从颇为不悦地道:“那还能有假!刚才咱们说的话,你肯定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