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荣说:“知子莫若父嘛,虽然你变了副模样,但是我就知道是你。你平时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旦没谎可撒了就和刚才一样,不停搓手两耳通红,都多少年了,改不掉的。”
一番话说得罗维希心内发热,差一点眼泪就流下来了,他暗下决心:宁可我挨上一下,也绝对不能让老爸受辱。如果维埃拉想霸王硬甩腿,那我就掰折他的腿,让他去做海布里的东方不败去!
主意打定,罗维希转过身来,象将要赶赴刑场的烈士一样对维埃拉说:“其实是我推了你,你想干什么就朝我来吧。”
维埃拉见两人写了半天字就得出这么一个结果,心内也感到奇怪,问:“那他是谁?他怎么要帮你背锅?”
罗维希说:“我本来不想承认的,但是我现在必须承认了。他其实他是我远在中国的亲人,论辈分还是我的长辈,他看你要欺负我,出于对我的爱护,他就站出来了。这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想干什么就冲我来吧。”
“太好了。”维埃拉一脸的阴笑:“只要有人承认就行了,你可别怪我不客气了。”维埃拉握住了自己的第三条腿……
罗维希心内“扑通扑通”直跳个不停:我是该硬着头皮挨这玩意一下还是奋起反抗,或者一狠心把这玩意掰断呢?就在他踌躇不已的时候,维埃拉出手了。
就像传说中的绝世剑客一样,维埃拉的出手又准又快,他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到了罗维希的鼻子下,他的表情依然冷漠,他的语言简单而有力,他问罗维希:“香不香?”话音刚落,一阵活鱼腐烂般的味道随之飘进了罗维希的鼻子中。
与此同时,更衣室内就像炸开了一样,响起了阵阵疯狂又放肆的爆笑声,那些看起来高不可攀的更衣室大佬们一瞬间早已笑得东歪西倒就像一群醉汉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维埃拉费尽心计只是为了恶作剧?罗维希实在有些看不懂这个三条腿先生的心思了。
维埃拉也在笑,那样子就像一个偷了糖没有被人发现的孩子一样,他说:“医生,我还从没看过你这么害怕过,你不会以为我要揍你吧?”他又伸出中指挖了挖鼻孔:“我又不是什么亡命之徒,怎么会平白无故揍人呢,何况你在我受伤的时候帮了我那么多……”
“我这人单纯得很,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喜欢装我就要教训他。”他不怀好意地瞄了阿内尔卡一眼,继续说:“如果我吓到了你和你的亲戚,那我道歉。”说着他把手指从鼻孔里缩回,又把手伸到了罗维希的面前:“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又是那只恐怖的手指,这次罗维希不再上当了,他笑嘻嘻地对维埃拉说:“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能不能不和你握手?”
“为什么?”维埃拉问。
罗维希说:“因为你的指尖上有死亡的味道。”
又是一阵放肆而疯狂的笑声,特别是维埃拉,他的笑声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大。
罗维希这时才明白,所谓更衣室文化也没那么复杂,其实大家都是年轻人,并没有那么多牵牵绊绊,只要你愿意去改变和融入,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事。
“好了好了,不握手就不握手吧。”维埃拉大声吼着:“那我邀请你和你这位勇敢的亲戚、还有大家一起晚餐,这次你总不会拒绝了吧?”
“呃……”罗维希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林大荣。林大荣一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看到大家说话的语气和样子,他知道事情在向好的方面转变。
“怎么?不想去吗?”维埃拉问。
“那倒不是,只是你看看他穿的成这副样子……”罗维希指了指穿着一身睡衣睡裤的林大荣:“穿成这副样子去吃饭不好吧。”
维埃拉不以为然地说:“这还不简单啊,拿套球衣给他换上就行了,在伦敦,没有比穿着阿森纳的球衣去上餐馆更有面子的事了。”
“那行!我跟我亲戚说说。”罗维希高兴地说。
就在这时,一名俱乐部的工作人员来到了更衣室的门口,他伸出脑袋大声喊着:“罗维医生,办公室有你的电话,麻烦你去接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