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女子,满大街去吆喝自己的丈夫是谁,人家还以为我是嫁不出去,怕大家不知道终于有人要我了。”
富满墩顿时心里五味杂陈,倒不是自己想帮富余地讨媳妇儿的事黄了,而是云从龙到底嫁的是谁?
既然是旧识,又与自己有所往来,肯定是个有头有脸有权势的人物,眼前已经有个云从龙摆明跟自己做对,若再嫁个门当户对的豪门一鼻孔出气,那不是尽给自己找麻烦吗?
但此刻云从龙不愿明讲所嫁何人,自己也不好强问,只能说道:“那好,到时候看是哪位好友来对老夫报喜,我定要好好说说他,这么天大的喜事,竟然没第一个告诉我。”
云从龙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先替夫君向富老板告罪,因为婚事办的仓促,所以没敢惊动大家,还请富老板见谅。”
云从龙见好即收,心想,是该让富满墩说话了,富满墩不是个能够一路吃鳖的人,必须让富满墩扳回一城,今天方能全身而退。
于是云从龙接着说道:“刚刚富老板说还有件关于我的喜事,那就承富老板吉言,说与我知道吧?”
富满墩尴尬着咳了两声,说道:“我…,前几天我收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我这一看,就想着天底下只有云老板这般人物才配得上,今天因缘巧合的云老板大驾光临,这不是正好赶上了嘛!”
富满墩于是招呼丁一鸣去库房将宝物取来,丁一鸣一时也不知富满墩意欲为何,到底真要取个宝贝来给云从龙,还是场面话虚晃一招。
丁一鸣于是说道:“东家,你说今天云老板身边也没带什么人,拿着这么贵重的宝物在路上行走,怕是会给云老板添麻烦,不如我们择日专程派人送往天问阁,方才显得东家的诚意。”
富满墩不悦的说道:“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哪有择日再送的道理,今天就派专人随云老板送过去。”
云从龙连忙制止了富满墩,说道:“听富老板这么说,想必这宝物定是异常珍贵,不如他日夫君补办婚宴时,再请富老板当面交予夫君,这才好让富老板和夫君脸上都有光彩嘛,不用急在这一时半刻。”
富满墩一听也有道理,总好过当下就得去张锣该挑个怎样的宝物送她,于是说道:“云老板果然是能旺夫持家的好妻子,真想赶快知道是哪位兄弟有这等福气。”
云从龙立刻接着说道:“先别管别人的福气,云从龙无功不受禄,既然富老板这般照顾我,我也得报答一二才行。
这几天,我四处奔波,就是为了帮富老板筹这份礼,我相信一定能让富老板满意。”
富满墩半信半疑的看着云从龙,心想,这丫头在打什么算盘?向来都是自己高价向她买消息,今天她怎会突然有礼要送自己?
“送我的?一定会让我满意?”富满墩怀疑的问着。
“我们也认识不少日子了,焉能不知富老板现在心里想的是啥?”云从龙神秘的说着。
富满墩心里头当然一直有个搁不下的心病,这丫头无所不知,若真如她所说是自己心里此刻想的,这份礼对自己来说还真不算轻。
富满墩立刻斥退其他人,只留下云从龙身边的奈吉以表达对云从龙的善意。
云从龙刻意环视了一遍厅里门外,确认没人在周围后,还让奈吉站在门口守着,同样也表示自己对富满墩的尊重。
“上回富老板问我高冷峻背后的人是谁,我记得回给富老板的答案是多宝国的九公主。
这个答案千真万确,肯定没问题,但我知道富老板并不满意,因为富老板付的价码极高,所以要的肯定不只是这个答案。”云从龙开门见山的说着。
“不敢。做生意就是这样,既要能拿得起,也要能放得下,既然云老板没吭我,货好货坏,我自己就该认。”
富满墩大方的回应着,心想,既然云从龙敢这么说,就代表她一定对此有所补偿,大方的认赔,有时反而能赚得更多。
“为了补偿富老板,我估摸着这高冷峻既然是帮多宝国九公主做事,那么富老板想知道的,应该是九公主又是在帮谁做事,这才是富老板真正想要的答案。
为了天问阁与富老板长长久久的生意往来,这一单,就当做是这么多年我给富老板送的礼。”
富满墩心想,说到点上了,这丫头果然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这个答案对我来说很值钱,不能让妳白送,妳开个价?”富满墩不想欠这份情,跟天问阁做生意,只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哪怕赊上一次帐,尤其是人情债,只怕要脱上一层皮才还得清。
“这份礼是我对付老板的心意,无价!真要我开价,价码肯定不低,富老板要不要考虑一下?如果要足斤足两的对价,只怕富老板不一定付得起。”
云从龙这一把要跟富满墩赌的不是小钱,而是足以让任何一方一剑封喉的大钱,因此必须紧紧守住主动权。
“妳说吧。妳手里的这个答案,什么价码我都愿意付。”富满墩双眼注视着云从龙,他相信既然都讲到这个份上,云从龙不至于会骗他。
“好。我的价码是以富老板的人格担保,确保霍西亭与高冷峻两人平安无事。”云从龙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条件。
这个条件的确出乎富满墩的意料,富满墩刚刚想象过任何云从龙可能开出的价码,却从未想过云从龙的文章会做在这两人身上。
对富满墩而言,这两人不过是无名小卒,要是能拿到云从龙给的答案,这两人根本无足轻重。
高冷峻姑且搁下不论,霍西亭虽有神探美誉,但在鲲鹏国交手多年,霍西亭对富满墩来说不过尔尔,根本不能算得上是筹码,但是云从龙是什么人物,她要保这两人,肯定有什么目的。
富满墩于是欲擒故纵的说道:“天底下都知道我正在生死不论的捉拿这两个人,云老板突然要我反过来保这两人平安无事,这对我来说有点强人所难,不如妳另外开个价吧。”
云从龙笑着说道:“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反正我本来就没想对富老板开价,既然富老板有难处,那就当这是礼物送给富老板,别再谈什么开价不开价了。”
富满墩站起身来,仔细端详了云从龙一会儿,笑着对她说道:“难怪你父亲要将天问阁交给妳,妳果然不是一般人,今天这个局是妳设的吧,故意让我的人把妳请到这来,弯弯绕绕就是要引我入壳。
这两人我不是不能放,但妳多少给我个理由,妳送我一个那么大的礼,就为了保这两个不值钱的角色,我很难不去怀疑妳是在挖坑让我跳。”
云从龙也跟着站起身来,对富满墩说道:“很简单,这两个人都在帮我做事,他们身处的位置能提供我很多值钱的情报。
一个是鲲鹏国主身边的红人,一个是多宝国九公主的心腹,说不定他们以后还能让我赚到富老板更多的钱。”
富满墩对这个说法勉强能接受,虽然他知道云从龙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或许她提这两个人只是想转移焦点,但这个说法没什么好辩驳的,尤其这两人对自己的意义已经不大。
“好,我答应妳保这两人平安无事。”富满墩拍着胸膛说着。
“跟富老板做生意就是爽快。接下来是富老板要的答案,多宝国九公主是在帮东牙国的乌赤金做事,今天发生在鲲鹏国的这一切,都是来自乌赤金的手笔。”云从龙毫不迟疑的说出这个答案。
尽管富满墩对这个答案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从云从龙口中说出来的分量就是不一样,因为在荒野重的教战手册里,一旦证实乌赤金盯上了自己,接下来一切便会有着天翻地覆的改变。
富满墩继续小心翼翼的问着:“虽然云老板向来一言九鼎,我不该对妳有所怀疑,但是这个答案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还是想知道这个答案是怎么来的?”
“这个答案我送不了,一定得开价了。”云从龙在商言商的说着。
富满墩心想,这个非得开价的答案,或许才是最值钱的答案,自己对乌赤金这个答案虽不能说不满意,但心中并没有什么惊喜。
“妳开价吧,什么价码我都接受。”富满墩说道。
“好。你会支持谁当七色国国主?”云从龙直截了当的问着。
云从龙的条件再一次出乎富满墩意料,这件事虽然他还没做出最后决定,但这件事的确是一直在自己的盘算里,没想到眼前这个二十几岁的姑娘竟能事先洞察自己的心思。
“我不是付不起这个价,但是妳要的答案,我现在也没有,换点其他的价码吧。”富满墩无奈的说着。
“天底下没那么多价码配得上富老板想要的答案。这样吧,既然富老板刚刚说过什么价码都能接受,那我们就把这笔账先记着,我想富老板也不至于赖我一个小女子的账。”云从龙说着。
听上去有点坐地起价的味道。”富满墩警惕的说着。
“我就是坐地起价,但我相信这笔生意值得富老板付出任何代价。”云从龙笃定的说着。
“好,我信妳,我答应妳的条件,跟云老板做生意就是得爽快。”
云从龙心中暗喜自己要到了富满墩的这句承诺,这很可能是未来绝处逢生的保命符,虽然得冒着富满墩翻脸不认账的风险,但这是眼下最好的一笔买卖。
“刚刚我给富老板的答案,是来自乌赤金对我的亲口承认。”云从龙一字一字的说着。
富满墩一听到这个答案,立刻对外大声喝道:“来人!马上来人!”
此刻丁一鸣立刻奔进厅里候令。富满墩说道:“吩咐下去,王城里外,给我翻个底朝天,动用一切手段,势必捉住乌赤金,此刻他就在我们眼前。
另外,乌赤金此刻要不是受到天问阁的保护,就是受到霍西亭的保护,只要发现天问阁或者霍西亭的人,一律严加搜查。”
富满墩马上又追着云从龙说道:“这个答案果然值得任何价码,我还有一个问题,妳能否免费送给我答案?”
“只要我愿意给。”云从龙很满意富满墩此刻的反应,这表示一切都如自己所预期的进行。
“天问阁不是向来与乌赤金交好,妳为什么出卖他?”
云从龙早知富满墩会如有此一问,想都不想的直接说道:“所有人都有属于他的价码,乌赤金也不例外,只要有人付得出代价,就算是乌赤金也能摆上货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