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将那张纸条塞进口袋里。“有没有男人能够懂得女人?我不是说鬼子母,是所有的女人。”
胡菲大笑了一声,他的老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却只是让他笑得更厉害了。然后胡大妈又以鬼子母也及不上的平静看着马鸣:“男人很容易就能做到,大人,只要他们愿意看一看,听一听。女人就困难多了,我们必须努力去理解男人。”
胡菲扶住了门框,眼泪从他的黑脸上滚了下来。胡大妈瞥了他一眼,歪歪头,然后冷静地转过身,一拳打在胡菲的肋骨下。胡菲被打得膝盖弯曲了一下,他的笑声中夹杂着一阵喘息,却没有停下来。
“在狐仙城有一句俗话,大人,”她头也不回地对马鸣说,“男人是黑暗中的荆棘迷宫,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其中的路径。”
马鸣哼了一声,这个女人说的话对他没有任何意义。嗯,焕文或裘丽恩,或者其它什么人————一定不会是她们两个,但他又想不出会是谁————毕竟白塔还在很远的地方。冷清羽就在这里。他朝那两具尸体皱起眉。这里还有成千上百的歹徒。他一定要将那两个女人安全地带出狐仙城。现在的问题是,他根本还没有任何线索。他希望那些他娘的骰子会停下来,能够结束这一切。
裘丽恩和焕文同住的居室非常大,其中包括了分属两人的卧室、仆人房和一个可以让阿布和芬住得很舒服的房间。不过焕文很难容忍裘丽恩的护法和她们住在一起。焕文把所有男人都看成是随时都可能发狂的狸力,而她的意愿是很难违逆的。
她像厉业魔母一样冷酷无情,一切挡在她面前的都会被她压倒。她们在很多实际的方面也是平等的,除非是占据明显的优势,否则没有人能压倒焕文。裘丽恩走进来时,她正在暖屋的书桌旁。她的笔尖发出一阵阵可怕的刮擦声,焕文总是对墨汁非常吝啬。
裘丽恩一言不发地走过她身边,来到阳台上。这里有点像一只漆成白色的长铁笼子,雕铁的漩涡花纹非常繁密,在三层楼下面的花园里干活的男人们很难看到这个阳台里是否有人。
狐仙城本来就是个天气炎热的地方,通常这里的花朵都会繁茂地开放,用各种色彩点缀这里,但现在她看不到任何美丽的颜色。下面的花园里,园丁们沿着石子小径走动,手中提着一桶桶清水,但几乎每一片叶子都是黄色或褐色的。
她可以不承认这场灾难,但身边的高热已经在让她害怕了,魔尊正在碰触世界,而她们全部希望所寄托的小子却还在四处乱跑。
“大饼和水?”焕文突然说道,“将那个叫马鸣的小子送去白塔?如果我们的计划真的有什么改变,你应该在告诉别人之前先告诉我。”
裘丽恩感觉到脸颊有点发热。“我们需要压倒易巧。我还是初阶生时,她已经在授课了。”焕文也是这样————一个严厉的教师,用铁的手腕控制自己的课堂,她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在提醒别人不要违逆她的意思。
易巧则比她低调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