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都鲁坚迷失顿了一顿,大声道:“东道诸王之乱虽平,但尚有残部在关外出没,高丽因而被迫在北方驻军防备,无奈高丽北方无险可守,以至必须常年屯驻重兵,钱粮耗费无数,百姓不堪重负。高丽北方之外,就有东宁的膏腴之地可供开垦,然而高丽的驻军反要从南方征粮,放任东宁的土地荒芜,委实荒谬至极。故此,高丽王请求大汗,将东宁之地交由高丽屯垦,方得两全其美。”
忽必烈连连点头称是,忽都鲁坚迷失说的事情,其实他也知道,只是没放在心上。此次东征,王昛功劳甚著,朝廷又没有太多钱粮可以赏赐给他,答应他这两件事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听起来的确是个好办法。
察必忽然问道:“这两件事听起来于国于民都大有益处,镇南王在高丽时,高丽王没有跟他说过么?”
忽都鲁坚迷失气哼哼地道:“我姐夫……镇南王不答应,说是这两件事都有关于朝廷,须要由父汗下旨,他不能做主。”
忽必烈一怔,心道程越这个家伙何时变得如此谦虚了?难道其中有什么门道?一般而言,程越说得并没错,这两件事的确该由忽必烈下旨,但程越就是以不守规矩闻名的。他手里握有关外的专断之权,除了高丽王和忽都鲁坚迷失皆可先斩后奏,照他的脾气,按理说会马上答应下来,忽必烈事后听说,就算不甚情愿,也只能由着他。但程越却出乎意料地推三阻四,这却是为何?
不只忽必烈,察必更觉得稀奇,笑道:“镇南王竟说得出这样识大体的话么?可真是少见得很。”
忽必烈想了想,笑道:“镇南王大概是担心被人说他擅权,纵观他东征下的命令,都没有逾越的地方,高丽王向他提及的是领地和朝廷治理的大计,镇南王有所顾虑,正是持重之举。”
其实这些并不是忽必烈的真心话。东征众将回来后,忽必烈就听他们说起过,程越刚到高丽时,与王昛和忽都鲁坚迷失有过当面的冲突,后来在殿上又有公开的争执,相处得很不愉快。因此,程越怎么可能为王昛着想?更不要提为他请功了,这种睚眦必报的性子倒也是年轻人常见的毛病。
朝中的大臣心里的想法也与忽必烈差不多。程越看王昛不顺眼并不是秘密,他们也早有耳闻。结果竟逼得忽都鲁坚迷失亲自上朝为王昛请功,还得趁着程越与两位公主成亲休假的时候,算是王昛吃了大大的一个暗亏,很是丢了一回颜面。
忽必烈沉吟道:“程越除了讲待朕下令,没有再说别的么?”
忽都鲁坚迷失摇头道:“没有,镇南王没说高丽王说得不对,只是他不肯代父汗下令。”
忽必烈还是有点不放心,惟恐程越另有用意,道:“任何反对的话都没说?”
忽都鲁坚迷失见忽必烈怕惹恼程越到了这般地步,心中不由一阵气苦,大声道:“臣女记得清清楚楚,确实没说。”
忽必烈点了点头。
眼见忽必烈已同意了忽都鲁坚迷失的请求,前面又说过要重赏高丽王,马上便有大臣出来赞同。
尚书左丞相忽都察儿走了出来,行礼道:“大汗,臣以为,此次东征,高丽王出力甚巨,对大汗赤胆忠心,非重赏不能显示大汗的恩典,否则,下回朝廷再有征伐之举,谁肯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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