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在打扫空房,出来取水经过这里时,听到从杨公子的屋里传出一声尖叫。我一时好奇,便上前去查看,却曾想还未走近,农儿姑娘就从屋里冲了出来。她神态惊恐,一脸的狼狈。我只是问了句‘姑娘,你怎么呢?’,她就一掌把我推开,然后朝偏院跑去。我见她有些反常,便急忙追了过去。农姑娘到了偏院,欲从院墙翻出去,我飞快地上前拉住了她,并问她发生了何事。农姑娘却一句话也不说,朝我打出了一掌,之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这么说,你当时根本就没有看见这间屋里是否还有其他人?”舒玉别有深意地看了孟传情一眼,问那丫环。
见那丫环点头,舒玉眉头更是紧锁。孟传情知道他心中所想,道:“你还在怀疑我吗?那好,一个问题,解除你的疑惑。”他看向丫环,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看见农儿的?”
丫环想了想,道:“大概申时左右。”
“那个时候我和庄兄才下完三盘棋。我们一刻也没有离开庄兄的房间,他可以证明。”孟传情语气温和,淡淡道:“你还要怀疑吗?”纵然是被人无故怀疑,他依然不显丝毫怒气,至少,在面上别人看不出来,他的喜怒从不会展现在脸上。
舒玉听了孟传情的话,脸色渐变。庄伏楼站在二者中间,劝慰道:“还是先找到农姑娘要紧。她从院墙翻了出去,一定是非常急切地要出府……”话未说完,舒玉就冲出了房间,一个旋身从院墙翻了出去。
孟传情和庄伏楼瞧见舒玉离开,正欲追去,韩令风却拦住了他们。
“两位莫急,天色已暗,不知他的追踪方向,跟去也是徒然,不如留在这里等待消息吧!”
“盟主,你这算强留我们吗?”孟传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岂敢?”韩令风笑道:“农儿姑娘是我府中贵客,无故离去,甚是费解,只能请两位暂时留在府中,帮忙寻找线索。”
孟传情叹了口气,道:“你有话不妨直说话,不用拐弯抹角。”
韩令风尴尬地笑了笑,道:“真是瞒不过你,我确实有两个疑问要请教阁下。”在孟传情的注视下,他缓缓道:“第一,舒玉为什么不怀疑劳天呢?毕竟他才是最值得怀疑的那个人。第二,我府中的下人都有功夫底子,农姑娘一掌就将其打晕,功夫真是不俗,他们究竟是何门何派?”
孟传情心中暗笑,原来盟主是想借机打听舒玉两人的身份。他故作不知,道:“这个,其实我们相识并不久。庄兄,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庄伏楼淡淡道:“我只知道,打听别人的私事是很不耻的。”
韩令风被庄伏楼间接地扇了一耳光,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却还强笑道:“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他回过头吩咐身后的丫环,“将杨公子的房间收拾一下。”
“两位莫担心,我出去看看。”韩令风抱了个拳,匆匆离去。
孟传情瞅着韩令风离去的身影,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头时,见庄伏楼沉思不语,便问道:“庄兄,你是不是在想劳天?”
庄伏楼愕然,不明白自己心中所想为何会被他猜到,却又听孟传情道:“我们一起去看看,如何?”
两人来到劳桑心的房外,正欲敲门,屋里传来她的声音:“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两位请回。”
孟传情和庄伏楼对望一眼,同时放下了正欲敲门的手。
“午时还好好的,怎么就生病了?”庄伏楼似是极为关心劳桑心,喃喃道。
“庄兄,走了。”
“可是……”
孟传情拉着他离开,“可什么是?人家都说了不见,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入夜。
韩令风沉着脸在屋中来回踱步。不久后,麦长风和韩知处两人推门而入。
韩令风神色由忧转喜,问道:“怎么样?查到了吗?”
韩知处道:“正如先生所想,舒玉和农秋音果真是天魔教的人。”
麦长风接着道:“之前说起南无诗时,他们两人的脸色就有些不对。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那个农秋音就是南无诗的女儿。只要有她在手,就不怕找不到南无诗。”
韩令风叹惜道:“可惜他们两人已经走了。”
“走了?爹怎么会让他们走了?”韩知处有些埋怨。
韩令风遂将白日之事说与两人。
麦长风听后,冷静地道:“没关系,不过几个时辰,走不了多远。既然农秋音不知下落,那就将舒玉追回来。”扭头对韩知处道:“你留在府中,我和盟主去找他。记住,别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韩知处看了韩令风一眼,见他点头,便道:“先生请放心。”
韩令风和麦长风策马离去,没有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