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谢舸居然输了……”
倪筱气得直跺脚,她还没看到精彩比试了,怎么就这般囫囵退场了。
谢舸走后,书生也跟着下了擂台,万众瞩目的擂台瞬间成了空荡之地。
没人守擂台,骂骂咧咧的观众纷纷作鸟雀散去。
转眼,偌大的十三号擂台便只剩张筝、倪筱,以及高台上的络腮胡大汉,一脸肉疼地数着袋中银两。
倪筱眼珠子一转,讨好地看向张筝,哀求道:“道士师父,我们去别处擂台看比试吧。”
这小姑娘可真会说话,求人办事就喊道士师父,不求人便叫她瞎半仙。
张筝失笑,但她可还记着先前答应沈长安的话,虽然对这家伙心有不满,但说出去的话也不好无端变故。
遂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等会儿你沈大哥找不到你,可得火冒三丈了。”
可倪筱从未见过沈长安发火的模样,对此毫无概念,嘟唇撒娇:“不要嘛,沈大哥不会生气的。”
他不会对你生气,只会更想杀了她。
张筝仍旧不松口,“这不好,还是等沈公子来了,你再与他商量好吗?”
倪筱闷闷不可地哼声,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前,赌气地瞪大眼,水光粼粼的杏眼直直盯着张筝。
任她如何乞求,张筝毫无负担地转身,满足地掂了掂储物袋,走到阶梯上施施然落座。
……
“见过公子。”
“不必多礼。”
沈长安拂手示意行礼之人自行起身,径直掀开灰纱幕布,走进了里间。
“长安来了。”
一道沙哑的嗓音从白玉珠帘后传来,慵懒随性,透着点闲散,勾人心魄。
串如雨滴的珠帘外,沈长安单膝跪地,低垂的眼眸瞬息暗沉,转眼恢复平静。
“长安见过姑姑。”
只闻玉石相撞,叮当清鸣,白玉珠帘半掀,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撩起珠帘,两相映衬,净白晃眼,一时竟分不出何者更皎白。
沈长安不敢抬头,心愈发沉了两分。
“起来吧。”
那人似乎只是掀帘看他一眼,又将珠帘垂了下来。
“老家伙怎么样了?”
随着一声响指,珠帘后一点烛光亮起,幽幽燃烧,衬得房中夜色更为昏暗。
沈长安得令慢慢站起身,双手拘谨地贴在身侧,毕恭毕敬地回话。
“一切都已布置完善,他没察觉任何异常,这次必然万无一失。”
帘后人顿了顿,半晌才悠悠开口:“那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沈长安难得沉默了。
帘后人长叹了口气,“罢了,你先下去吧。”
沈长安躬身退出里间,直起身将幕布放下,掩住满目璀璨的白玉珠帘。
“公子慢走。”
灰袍小厮低眉顺眼地行礼,目送沈长安的身影离开此地,消失不见。
他转身对着里间端正跪下,“回禀主人,沈长安身上并无异常发现。”
珠帘从内掀起,一双赤裸玉足落地,如软玉白雪,轻柔地踩在铺有白虎皮的地板上。
“因果轮回,当真叫人摸不透看不清……”
……
“筱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