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在此,所谓何事?我等愿意出钱,来赎回我师兄等人。”
见李浩然话中无意,便开起了和解,少年也是等这一遭,既然白白放人离去,可不能没了好处,他不是十世大善人转世,又没有因果,且说是自己找上门来,没有动手打死,也算有个好聚好散。
再说李浩然现在打的是万谷山的名号,此地久留是不可的,若是还给别人留下祸端,那就是他的过错,少年站起来,指着地上人影,一字一言郑重道:“一人十仙玉。”
此言一出,并无风吹草动,甚至安静诡异的有些可怕,叫人不解的,双方都无动于衷,还是少年稍微思索了一下,再出口言道:“赶紧给你师兄们丢出去,算是少了对手一二。一人十仙玉嘛,只是个噱头,总不能空手而归嘛…”
那人愣了愣,而后大笑道:“道友真是有趣。在下风来山宁中天,敢问道友何名?”
少年笑道:“李浩然。暂居于万谷山。”
宁中天给了仙玉一百一,李浩然尽数手下,前者去把扶脉况,几人只是力竭睡着了,伤势无大碍,没有伤到根基,拿出几人令牌灌注灵力进去后,将一一传送出去。
且身后的有几位修士,也同样出去了,宗门上下一心,是个好兆头,没有你争我抢,明争暗斗,只有师兄弟情义,此宗门不错,且也是老练心智,只是幼鸟未曾展翅,但已经有了雄鹰的雏形,那双眼锐利如刀剑,让人很是在意。
此幕在半日后落下帷幕,所在战台十处上,只留下了十道身影,共计百人,十界最杰出的人选,便在其中了,所谓手段运气,都是实力的一种。
也是结束后,这宁中山跟着李浩然,准备去那万谷山看看,可这少年不一样,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却跑到别处宗门里,从洞天法宝当中,取出保存完好的尸身,入了仙门里,宗门就是家里,有人埋骨有人泣,也算是落叶归根。
看此一幕人,多是沉寂,叹息。也有激动者,谩骂李浩然,做假好人,若是能出手相助,为何不直接帮助,非要等人死了不成?来此敲诈一笔钱财,说少年用心险恶,被人驱赶出门。
少年一言不发,就这么随波逐流,站在一旁看着这世间所有,都在心中记着,忽而有感而发,觉得这是件,自己好似从未来个,他们的言语声音,从未传到过自己心头,虽出于血染悲伤的地儿,却感觉不到一丝流动的气息穿过他的身体,如有若无。
便是连一旁,这位风来山天骄宁中天,也有些怀疑,自己为何出现在此地,等那少年拍着他的肩膀时,后者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与李浩然一同前行了。
“道友此番意欲何为?难道真是为搏求钱财?我看不是。”
李浩然停下了脚步,回首笑道:“你有没有过,我想做一件事,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而不管其他。就是因为想去做,然后就做了。其中没有什么太大的道理,只是这样,因为我在想,倘若有一天,我也倒在了天渊下,那天上黄土里,谁会带走我,为我闭上双眼,放入那彼岸的土壤里,送上祝福的花束,为我哭泣,为我伤悲。”
少年话到这里没有了,两人盯着眼前一幕,那是一位哭的天花地坠的女子,抱着一人的尸身,肝肠寸断,一旁所在的长老,闭言不发,眼神里也充满着忧郁,却憋在了心里,没有说话发声。
“道友真是奇人!在下佩服!可是为何会发此感应,想到这些,难道我等男儿心,不该向往四天上!征战八荒?”
李浩然没有直接回应,在默默送完最后一人时,少年出门,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似在自言自语问道:“所以为何会想到这些?我也不知道啊。”
话音落下,宁中天可实在绷不住了,放声大笑道:“道友,性情中人!可惜了身上没带着酒,不然定要请教一番!”
“唉,此事不碍,去万谷山,还有可以招待的。那里有位兄弟,也是一位剑修好手,可以见见。”
宁中天听着少年话语,本该是一口答应,却忽然察觉到一个字眼,少年所说,“也是一位剑修好手”,其意思不就说明,他自己也是?可却师兄弟们说,此人一拳可镇碧水蓝天!倘若用剑,到底可以站在何方?他宁中天不敢想象,只是悄然叹息一声,终是陌路人,可如今能讨的一杯情义酒,也算是不差,做人最要的,就是看清事实,认清自己,他不如李浩然。
带着宁中天,李浩然回到客栈,却说没有想象中那么欢笑颜,那大汉裴才坐在凳上一言不发,喝着闷酒,仿佛醉生梦死。叶长老忧心忡忡,闭上双眼静心凝气,待两人而入后,终于有了起色。
“伏兄怎么不在?”
少年问道,虽说两人满脸写着不对劲,但是少年却不知,到底有着何事?还是叶长老,将前因后果说了说,少年才明了于心笑道:“这事儿好办,我去说说,伏兄就是心眼太小了,有些事想不开,还得是我去开导开导他一番,免得一个人生闷气,有个屁用?”
“中天道友,带上美酒,咱们去见见伏兄!”
少年两宿清风,吹一口气,此间便有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