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此言吐出,那三道青红符箓立是飞至嵇焕头顶之上,一片雷云旋即凭空浮现,道道青色雷霆掺杂着赤色光华轰然落下。
雷光之中,嵇焕惨叫连连,显是此雷非同一般,而雷瀚海那处,却已是气息尽散,身殒道消。
片刻后,雷云散去,正当众人以为诸事皆休时,那嵇焕衣衫褴褛的身影竟又是自那烟尘中显露而出。
“咳咳咳,雷瀚海,你紫槐宗这笔账贫道记下了!”
却此时,一道青色光华急掠而过,那嵇焕不待作何反应,竟已是身首异处,鲜血洒落一地。
遭此一变,众人皆是面露讶色,四下张望一番,却是未能寻出那出手之人。
曜阳宗三人那处,柏鸣鸿状似四下查看,心下则是传音道:“多谢九阳为我遮掩气机。”
“嘿,无妨,雷道友风骨我亦是敬佩的,自是该助你完其遗志的。”
柳子安那处,其本是心下错愕,但忽又忆起什么,看柏鸣鸿一眼后却是朗笑一声,起身言道:“看来诸位中,也还是有那有趣之人的,既如此,那贫道便就凑个热闹。”
言罢,其自袖囊中取出一玄色锦囊,法力鼓动下,一片粉尘洒落在了嵇焕尸身之上,不过数息,便已是将之化作一缕青烟。
“这嵇焕玩火自焚,遭那虚灵引身符波及,如今尸骨无存,想来诸位皆是看在眼中了吧。”
听得此言,场中众人一阵寂然,显已是默认此事,至于其等日后怎说,那便就不得而知了。
嵇焕之事已是了结,场中气氛却是忽得诡异起来,如今紫槐宗、云梦派四人皆是殒命,场中还余下十人,按理当已是可尽数入了那丹阳圣泉,但现下场中众人显是都各怀着些心思。
“九阳,你若对上那蔡景歆,可有胜算?”
柏鸣鸿传音忽在心间响起,陈九阳怵然一惊,目光不自觉看向钦天宗那处,半晌后传音道:“这女子修为深厚,我虽不敢言说胜过,但自不会让其轻易抽身便是。”
陈九阳这边方才言罢,樊晚秋却是与柏鸣鸿传音道:“柏兄,你可是欲要对钦天宗下手。”
“柏某可从不是那大度之人。”
“正合我意”
三人这处正悄然谋划,牧南风那处却是开口道:“诸位道友,依我之见,我等既已只余十人,那该当就此罢手才是,免得伤了和气。”
“呵呵,牧仙子说的是,那我等便就一道往里去罢。”
见柳子安竟是第一个肯定自家,牧南风虽是心存诧异,但仍旧浅笑道:“那自是好的。”
钦天宗三人未曾多言,径自回身往通道深处行去,待行至柏鸣鸿三人身侧,除却蔡景歆及陈九阳,其余四人竟是不约而同地向对方攻杀而去。
柏鸣鸿微一侧身躲过蔡景焕长剑,而后便是以手作印,将那“霜天红叶”之法施展而出,片片红叶立是自二人间飘荡而下。
见此,蔡景焕虽不知此法根底,但仍旧自袖中唤出一四刃圆轮,那圆轮通体呈银白之色,此刻已是正正悬于其脊背之上。
“四言宝轮?敢问蔡道友,如今开得几部啊?”
钦天宗四言宝轮,既为道法,亦为法器,非上真弟子不可习得,此法设四部,各部皆有莫测妙用,但世人却是只知其三,一为三身,二为天宝,三为莲花。
“与你何干,今日便让你等看看何为上宗,何为下宗。”
柏鸣鸿二人这处正战的如火如荼,陈九阳那处却是平静异常,眼看着对面的女子,陈九阳颦眉道:“蔡道友不欲动手吗?”
“只你三人的话,却还无需我来白费些力气。”
陈九阳张张嘴,虽是有些气闷,但一时未能说出些什么。
却在这时,柳子安的声音忽得自旁侧传来:“郁涵衍,你我二人先前那番比试可还未能分出胜负呢,曜阳宗的道友,劳驾你将此人让与我吧。”
此言一出,非但陈九阳面露异色,其余两处战局亦是偃旗息鼓下来。
便是那始终波澜不惊的蔡景歆,此番之下都是柳眉一竖,回首道:“柳子安,你当真要掺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