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晚秋朗笑一声,自袖中取出了一个酒坛,而后言道:“有歌无酒岂不无趣,二位可愿与樊某饮上一杯。”
柏鸣鸿亦是自袖中取出数盒糕饼蜜饯,应和道:“乐意之至。”
见此,陈九阳粲然一笑,竟是站起身大声吟唱起来:“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春日载阳,有鸣仓庚。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
大鹤背上,柏鸣鸿三人抚掌作拍,时而饮上一盏,悠扬歌声伴着酒香在风中飘散流转,一时间好不快活。
却此时,那大鹤言道:“这酒闻着不错,且给我尝上一盏。”
“罪过罪过,竟是忘了鹤仙子。”
言罢,樊晚秋再是自袖中取出一泥封酒坛,而后便就起法力将那坛中美酒化作一道清冽水流引向了大鹤。
“不错,甘冽醇香,确是好酒。”
“贫道这处还有不少,鹤仙子只管吩咐便是。”
半月之后,三人一鹤终是顺遂回返宗门。
火云柱里侧,柏鸣鸿及樊晚秋自大鹤背上一跃而下,待站稳后,方才齐执一礼道:“谢过鹤仙子。”
“小事耳,樊小子日后记得携上美酒来看我便是。”
“哈哈,鹤仙子放心便是。”
寒暄罢,大鹤再是振翅飞起,鹤背之上,陈九阳挥手道:“鸣鸿,晚秋,日后再会。”
“日后再会。”
待一人一鹤行远,柏鸣鸿二人再是告声别,而后便就各是唤出飞舟遁行而去。
青文洞天,乔惜儿居所内,柏鸣鸿盘膝坐于蒲团之上,正向乔惜儿细细诉说着此行见闻。
待柏鸣鸿言罢,乔惜儿微一颔首,微叹道:“竟又是死去这般多修道苗子,所幸你三人平安顺遂,修道一途本就在一个‘争’字,想来如今你亦是有所感触了。”
“不错,如今弟子只愿能早日入了那炼腑之境。”
“修炼一事却是急不得的,为师且问你,此番这奇经你贯通了几脉?”
奇经共分八脉,其与十二正经不同,并无表里配合关系,但却能勾连起十二正经,使之流转浑然天成,且这八脉还可蓄积渗灌十二正经内所流气血,使得修士气充血盈。
“弟子已是将奇经八脉尽数贯通。”
乔惜儿面色微讶,口中赞道:“那却是出乎我之所料了,不错,此番你已是打下了极为扎实的根基。”
“师尊过誉了,敢问师尊,沐清如今可入了炼腑境?”
乔惜儿面露笑意,难得打趣道:“倒是难为你憋到如今才问,你且放心吧,那丫头有自家的缘法,如今正闭关以期突破炼腑呢。”
柏鸣鸿面色微窘,轻咳声道:“师尊,若无他事,我也是欲要闭关一阵了。”
“一样的薄脸皮。”乔惜儿笑言道:“你只管安心修行便是,如今洞天内外却是无需你操心何事。”
“谢过师尊,弟子定会勉力修行,早日为师尊分忧。”
“你有此心自是好的,此处乃是突破炼腑的些许诀窍,以及一瓶‘踏云乌霜鹿’的心头血,想来以你见识,应是知晓此物。”
柏鸣鸿抬手接下玉简及玉瓶,查看一番后言道:“乌霜鹿的心头血?自是知晓的,弟子谢过师尊。”
乔惜儿挥挥衣袖,含笑道:“既如此,你便去罢。”
“弟子告退。”
雪华洞天。
见罢梅子墨后,樊晚秋便就径自回返了自家洞府,此番收获颇丰,其也是欲要早日闭关破境了。
来至洞府之前,便有一老道迎上前来,其人一躬身道:“老奴恭迎郎君回府。”
樊晚秋心情极佳,抬手示意其无需多礼,而后问询道:“这十数载府中可有何事发生”
“无有什么大事,只是数载前郎君族中遣人送来一只袖囊。”
樊晚秋面色一紧,忙是言道:“族中送来的?那袖囊现在何处?”
“郎君莫急,袖囊已是放入郎君书房之内。”
“好,你且去忙吧。”
“是。”
待屏退老道,樊晚秋急急往书房行去,果见一袖囊正妥善置于桌案之上,其抬手摄过袖囊,抬手解去樊氏独有禁制,而后自其中取出了一封信笺及一只紫玉瓶。
看罢来信,樊晚秋来至窗边,抬首向北方望去,口中喃喃道:“大兄已是入雷池闭关了吗?大兄且放心,这心头血,晚秋必不会白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