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此言极是!故救燕之事,非我大秦一国之事,其余诸国皆愿而不敢耳。若由我大秦出头,辅以说客,这山东诸国纵不能全往,愿往者二三国还是有的!”范睢笑着说道。
“譬如韩国,赵夺其上党之地,焉有不怒之理,因其力弱,故不敢言耳!又如魏国,虽曰协防河内,却徒有虚名,贪婪如魏王者,焉不求独占河内耶?又如齐国,虽元气大伤无力东顾,然唇亡齿寒之下,焉能毫无畏惧之心?至于楚国,向来以土地辽阔自居,焉能坐视赵国之扩展耶?”范睢一一分析着各国的想法,想来自上党之战后便在日日分析局势,时时思索变数,方有此论断也。
“彩!”秦王高兴地说道。底下人有眼力见儿,会来事儿,会想事儿,作为领导能不开心嘛……
“我王过奖了!”范睢微微一拜,随即给了白起一个挑衅的眼神……
白起有些懵了,我都装傻充愣给你机会了还挑衅我是几个意思?真当我傻是吧!?
不待白起发动反击,秦王又问道:“然则,此战乃是由燕国发动,赵国作为受害者,又是战胜者,若是还需要割土相让,恐怕便是赵王答应,赵括等赵臣也不能答应吧!若真逼急了赵括,鱼死网破之下,我大秦也讨不了好啊!”
“我王放心,方才之言仅是分析各国之心态尔,或可作为使者说服各国之要点,却并非我大秦之目标,更断然不是各国景从我大秦之条件,我大秦亦不会承诺给各国任何的好处!”范睢解释道。
“嗯!只是与赵国谈判还需注意尺度,即便有各国站在我大秦身后,亦不可咄咄相逼!”秦王略略皱眉说道。
“禀我王:此次出使之首要目标便是让赵王将赵括调回,只要赵括一回,以赵军之人马战力,纵然有战胜之威,却也难有进一步的收获。”
“其后再徐徐图之,或可令燕国割让数城,或是赔付些军资粮草,以加深其矛盾,而不伤燕国之根本,可也!”范睢总结道。
“相国此言有理,明日相国便安排下去吧,先行联络山东各国,试探其对于燕赵之战的看法,伺机说服各国与我大秦一通调停战事!”秦王略略思考一番后拍板道。
“诺!”范睢高声应诺道,言毕又像白起发出挑衅的眼神。
秦王见状,试探性地问了问白起说道:“白卿可还有什么补充吗?”
“嗯,末将以为,若是割地不如割燕北之地如何?若是赔付军资,则带上燕王的一个承诺:必赴箕子朝鲜取千年之人参献于上将军赵括如何?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如何?”白起淡淡地回答秦王道。
秦王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把抓过舆图,仔细观瞧了起来。
范睢也是惊奇,白起说的什么啊,我王怎的如此大反应。只不过他还是小瞧了这几句话的威力。
少顷,秦王轻轻放下舆图,死死盯着白起,嘴中缓缓吐出两字:“大善!”
范睢: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