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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刘辩起程,离开洛阳北行,陈留王刘协率群臣到孟津送行。
兄弟俩并肩站在黄河边。几个月前,他们也曾一起站在这里,看着闵贡持剑喝斥张让、赵忠等人,逼着他们跳进滚滚黄河。他们也曾站在这里,看着董卓率领三千西凉铁骑如潮水般涌到面前,厉形于色,不可一世。
也是在这里,所有人见证了刘辩的重生,从董卓下马,赤兔伏的那一刻起,此刘辩非彼刘辩。
如今,黄河依旧,物是人非。
几个月的时间,刘辩增高了一头,唇边也有了些淡淡的胡须,看起来像个昂藏丈夫。而刘协虽然才十岁,可是山东一行,也让他眉宇间少了几分幼稚,多了几分沉稳,依稀有明君之相。
“阿协,洛阳交给你了。”
刘协躬身领命:“愿皇兄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区区胡人不足惧,关键是能不能找到龙形导引图谱。”刘辩淡淡的笑道:“你是个聪明孩子,应该知道我让你镇守洛阳的用意。万一我回不来……”
“陛下一定会回来的。”刘协道:“臣弟坚信这一点。”
刘辩笑笑,没有再说。他摸摸刘协的头:“阿协,龙凤势不两立,正如水火不相容。你不要对儒门抱太多的希望。你要跳出儒门看儒门,才能真正明白儒门的长短。跟着皇甫太傅、卢司空好好读书,不要拘泥门户之见,我相信你能找到中兴大汉的法门。”
“敢不从命。”刘协躬身道:“陛下,时辰不早了,还是早点出吧。臣弟会每天给陛下写信,汇报洛阳的情况。”
刘辩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好,那我就走了。”
“恭送陛下!”
……
刘辩和众臣一一道别,上了船,回头看着远处的洛阳城,不禁有些恍惚。
洛阳城还是那个洛阳城,只少了燃烧的朱雀阙。
恐怕袁术也不会想到,他烧掉的朱雀阙正是洛阳城中儒门的象征物。朱雀阙被烧毁,儒门设的这个百年大局的局眼被破,洛阳城的风水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改变。
也许,历史上袁家以天下领袖的身份讨董,最后却兄死河北,弟亡淮南,正是因为朱雀阙的焚毁,伤了儒门的元气,这才被曹操趁虚而入。
曹操不是凤,而是一头蛟龙。那天隔着山体,他看到了曹操抱着戏志才奔跑的情景,正是一条蛟龙驭水飞腾的模样。不过,历史上,他这头龙似乎并没有真正觉醒,否则不至于在赤壁大败。又或者周瑜、诸葛亮的道行比他更高,而他又偏偏挑选了一个不适合自己的战场。
赤者,火也,本是凤系的吉地。
不过,这一切都不会再出现了。他的到来,已经彻底改变了这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从草原回来,也许他现在正在一步步的陷入祖母悖论,改变了历史,二十一世纪就不会有他。没有他,这一切就不会改变。
眼前的这些,也许只是一场梦,也许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个小偏差。
刘辩闭起了眼睛,黄河涛声入耳,汹涌澎湃。
恍惚间,他看到了一个白茫茫的世界。眼前是高耸入云,晶莹剔透的冰雪之山,一座连着一座,一峰连着一峰,绵延数千里,没有尽头。天地间一无所有,只有无暇的白色。
刘辩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原来,你去了那里,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万里之外,冰天雪地之间,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突然一声轻响,一道长约五尺的细长黑影跃出水面,直冲云霄。冰冷而刺眼的阳光下,它扭动着,在空中滑行数百步,又冲入大海,激起一道冲天的水柱。
数只逆戟鲸仓惶四散,潜入深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冰山上,一头巨熊突然人立而起,紧张四处张望。两只毛茸茸的小熊伏在不远处的雪窝里,睁着好奇的眼睛,不解的看着母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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