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田志兩人開車馳遠后,裴楓的臉色立即變得蒼白起來,同時眼中閃過一抹驚慌之色,連宮正天都死在了陳飛宇的手上,難道只能眼睜睜地等著陳飛宇來踏滅裴家?
縱然裴楓一向自詡機智無雙,但是面對在武力方面占據絕對優勢的陳飛宇,一時間也找不到絲毫的應對方法。
裴靈慧看著臉色難看的裴楓,突然一陣猶豫,道:“哥,為什么咱們一定要跟陳飛宇站在對立面,和平相處不好嗎?”
裴楓緩緩搖頭,嘆了口氣,道:“現在已經不是我想不想執意和陳飛宇作對了,而是陳飛宇能不能放過裴家的問題,難道,裴家注定要被陳飛宇踏滅?”
他轉身向別墅走去,只是背影蕭索了幾分、疲倦了幾分,哪里還有往昔的自信瀟灑?
同一時刻,銀湖市,黃家!
黃家作為雄霸玉云省幾十年的最強大家族,堪稱是玉云省最有權勢的存在,而位于銀湖市郊外的黃家,占地面積寬廣,建筑風格高大雄偉,完全配得上黃家的權勢地位。
此刻,在黃家后院的池塘旁邊,一名半百的中年人,坐在池塘旁的涼亭中,正手握毛筆字伏案揮毫。
這名半百中年男子,正是玉云省最具有權勢的男人—黃家家主黃云敬。
黃家大少黃子耀則恭敬地站在一旁侍奉,而在涼亭周圍,則站著好幾名黑衣人,恭敬地守在一旁。
很快,黃云敬便在宣紙上寫上一個大大的“忍”字。
黃子耀立即豎起大拇指,贊道:“好字,鐵掛銀鉤、矯若驚龍,真是好字,我看就連咱們玉云省書法協會會長韋文議老先生,都比不上父親的書法境界,只是有一點我覺得不太妥。”
黃云敬把毛筆放在一旁,笑罵道:“你且說說,這字哪里不妥?”
黃子耀自傲道:“咱們黃家雄霸玉云省近四十年,早已經成為玉云省的巨無霸,就算是其他九大家族聯合起來,也不敢招惹咱們黃家,到了如此地位,黃家行事又何須去忍?要我來說,自當快意恩仇、率性而為,所以我覺得父親這個‘忍’字不太妥當。”
“你有這種目中無人的想法,便是取禍之道。”黃云敬搖搖頭,道:“正因為咱們黃家站在玉云省的巔峰,所以一舉一動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同時也有無數人想要把黃家給拉下來,如果真跟你說的那樣,遇事隨心所欲率性而為,非但招惹別人的仇視,而且還容易留下把柄,萬一有一天黃家式微,到時候你招惹的人,便會趁機一擁而上,把你給生吞活剝了,須知,站的越高,摔得越慘!”
“是,父親教訓的是。”黃子耀表面上恭敬地應了一聲,實際上內心頗不以為然,以黃家強大的實力,怎么可能式微?
黃云敬似乎看出了黃子耀的想法,暗暗搖頭,繼續道:“黃家雖強,但還遠遠沒到‘一覽眾山小’的地步,前些天燕京段家找上門來,為陳飛宇說和,如果我當時沒忍下來,直接拒絕的話,不就得罪了燕京段家?
相反,只要暫時忍讓下來,將段家給穩住,再稍微用下計謀,讓段家離開玉云省,不但不會得罪段家,而且還能達到除去陳飛宇的目的,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黃子耀一愣,隨即笑道:“是,還是父親英明,對了,宮先生和桂優然先生不是一起去文湖山圍殺陳飛宇了嗎,現在應該也該回來了吧?”
“算算時間,應該是快回來了,這次有宮先生親自出手,應該很快就能把陳飛宇除去。”
黃子耀想起陳飛宇極有可能已經被擊殺,心中立即涌上一股復仇的快感,道:“對付區區一個陳飛宇,竟然還要勞煩宮先生親自出手,陳飛宇就算死了,也應該感到榮幸了。”
黃云敬笑道:“這是裴楓特意要求的,他說只有宮先生親自出手,才能確保徹底擊殺陳飛宇。”
黃子耀撇撇嘴,不屑道:“整個玉云省都說裴楓算無遺策、機智無雙,可在我看來,裴楓不過是個膽小鬼罷了,對付一個陳飛宇,竟然還要求宮先生親自出手,真是小題大做,哼,總有一天,我要將裴楓踩下去,讓整個玉云省知道,我才是玉云省年輕一輩中最厲害的!
至于陳飛宇,雖然也是青年俊杰,現在應該已經死在文湖山了,對我再無威脅!”
黃云敬笑著點點頭,道;“宮先生出手,自然能確保萬無一失,陳飛宇必死……”
突然,他的話還沒說完,涼亭旁邊一名黑衣人突然接了一個電話,眼中滿是驚慌之色,立即快步走到涼亭中,道:“家主,大事……大事不好了……”
黃云敬還沒說話,黃子耀已經皺眉問道:“什么事情,這么大驚小怪。”
黑衣男子額頭出現一層冷汗,道:“剛接到消息,桂優然先生和宮先生死……死在了陳飛宇的手上,而且陳飛宇還派人,把他們的遺體送了回來,現在正等在前院……”
“什么?”
黃云敬和黃子耀齊齊驚呼出聲,連忙向前院趕去,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宮先生竟然被陳飛宇殺了,黃家完了,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