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知……罪……。”
姬文君轻哼一声:
“知罪就好,朱将军,将谢世禄、夏世勋、陈其正三人捉拿,明日午时,在东城门明正典刑。”
朱良奥抱拳道:
“遵令。”
姬文君等朱良奥走了之后道:
“刘綎,你知法犯法,纵容手下肆意戮民,本主现在革除你一切职务,当众鞭二十以平民愤,你可愿领罪?”
刘綎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眼神中闪过无数复杂的神色,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末将领罚。”
姬文君点了点头:
“押下去,明日一并处置。”
刘綎被押了下去,姬文君召沉鱼道:
“沉鱼,你附耳过来,本主有事要吩咐你去办。”
“是,公主……。”
……
大夏公主要治刘綎和其手下将领的罪……?
大夏公主要为夷民主持公道……?
大夏公主要补偿夷民的损失……?
一夜之间,关于姬文君要治悍将刘綎大罪的事情传遍了整个陇川城。
汉人官员给夷民主持公道,不能亘古未有吧,但也绝对是凤毛麟角,更何况还是大夏的公主。
堂堂的天朝公主将夷民当成自己的子民对待,整个陇川城周边的夷人部落都为之疯狂。
天将蒙亮,陇川城外就人影憧憧,从山里赶来看刘綎倒霉的夷人络绎不绝。
待到午时将至,城外赫然聚集了上万人的围观队伍。
姬文君一身凤袍霞冠,坐在凤辇中肃穆庄严,玉制珠帘将她的身影完全遮住。
“天启四十九年,三月中旬滇军副将谢世禄、干户夏世勋、干户陈其正焚毁腾冲城外民房一百七十间,杀害夷民四十三人。
天启四十九年,五月中旬滇军副将谢世禄、干户夏世勋、干户陈其正抢夺陇川城外山民财物,杀害十一人。
天启四十九年,五月中旬滇军副将谢世禄、干户夏世勋、干户陈其正将蛮莫民女奸yin致死。
……
天理昭昭,疏而不漏,二十条罪状,今日本主将替上干位屈死的冤魂还以公道。
刀斧手,行刑……。”
“噗,噗,噗。”
三个头颅飞起,血箭冲上云霄,饱受大夏暴军摧残的夷民纷纷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随后,刑场竖起了一个木架,刘綎被脱光了上衣,吊在木架上。
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之前的那三人,其实没几人认识,但是刘綎无人不识啊,尤其那高大威猛的身材,根本无人可以冒充。
姬文君再次高声道:
“罪将刘綎,身为将领,非但不约束手下言行,反而纵兵劫掠百姓,其行为令人发指。
本主今日革除其一切统兵职务,判斩立决,但念在其为国上阵杀敌,且军功显赫,免除一死。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当众鞭二十,以平民愤。行刑……。”
两个力士,手持铁索鞭,狠狠地抽打在刘綎的背上。
每一鞭下去,都可以看见刘綎的背后多了一条深深的血槽。
“啪……”
“啪……”
“啪……”
十鞭过后,刘綎的后背已经一片血肉模糊。别说受刑了,就是看的人也感觉胆战心惊。
二十鞭过后,刘綎再也支撑不住地晕了过去。
姬文君大叫一声:
“拖下去。”
四名女兵将晕倒的刘綎架走了。
姬文君看了看四方夷人的表情,心中松了一口气:
“凡识汉字,习官话者,皆我大夏子民,朝廷绝不会放任任何欺凌我大夏子民之人不管。
不管其人是谁,身居何职,敢害民者,本主一律追查到底,杀无赦。摆驾,回行馆。”
姬文君摆驾回行馆,回头一看夷民们竟然都没有散去,心里也是有些打鼓,这不会是要民变了吧?
沉鱼也是紧张的在姬文君凤辇外轻声道:
“殿下,要不是调兵过来,他们不会出事吗?”
姬文君犹豫了一下,想起侯垚写的那封信,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不用了,本主相信他们都是顺民。”
公主已经走了,但是现场的夷民们却久久没有散去。
都在围观那三具已经被砍掉了头颅的尸体。
也不知道谁起了头,忽然有人就对着上苍一拜:
“苍天啊,终于有汉官肯为我们夷人做主的人了。”
“文君公主,慈悲……。”
“文君公主,慈悲……。”
“文君公主,慈悲……。”
干万杂音最终汇成了一句:“文君公主,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