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河面上的商船上也在发生一场激烈的混战。
陈菁安和被传为痴心人的姑娘打起来了。
打得很凶。
桑枝夏坐得远远地静享河风。
徐璈拉了个小凳子坐在边上手捏核桃。
完整的核桃仁都放在小碟子里,递给桑枝夏,捏碎了的就都扒拉扒拉倒进自己嘴里。
徐明辉和桑延佑怕被波及似的,缩在徐璈的身后探头,看着不远处战况正酣的一男一女,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一言难尽。
桑延佑说:“第五次了。”
“这已经是他们第五次打起来了。”
一开始大家伙都以为等摆脱了玄天阁的人,跟着的姑娘就会分道扬镳,人家一开始也是这么跟桑枝夏说的。
可玄天阁的人刚走不到半天,这两人就打起来了。
姑娘也不走了,现在就是要陈菁安的命。
从出了滁州到现在,二人可谓是一言不合就开打,打着切磋的名义,拎着刀就想把对方往死里送。
陈菁安的武艺还是很精湛的,剑法也很好,相当凌厉。
只可惜,他的对手是从小养在杀手组织里的翘楚,拼起命来那叫一个不管不顾,招数狠辣。
陈菁安能活到现在,多亏了小时候习武没偷懒。
不然真的会被砍成八段儿。
徐明阳满脸木然,抓了抓后脑勺:“这真的是情投意合的人吗?”
“我看着怎么像遇上了灭门的仇人?”
徐璈嗤笑一声,自己实在是不想吃了,把碟子里的碎核桃仁递给徐明阳。
徐明阳熟练地接过来,张大嘴一股脑全倒进嘴里,嘎吱嘎吱嚼着含糊说:“我都想不通,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凑在一起的。”
“他们要是真的成亲变成一家人了,那岂不是睡觉的时候,都要在枕头底下藏把匕首?”
“我看是要睁着眼睛睡吧?”
桑延佑抽气道:“这玩意儿谁敢闭眼啊?”
“别胡说。”
桑枝夏随手敲了一下这两人的脑袋,不忍直视地别过视线不去看趋向于要挨揍的陈菁安,忍笑道:“大人的事儿,你们掺什么嘴?”
见桑枝夏摇头表示不想吃了,徐璈打发小狗崽子似的把碟子递给桑延佑。
桑延佑和徐明阳不挑食,两人咔咔嚼了满嘴,脑袋对着脑袋还在嘀咕。
徐璈坐着坐着就往桑枝夏的肩上歪:“枝枝,你猜陈菁安还有多久会被踹进水里?”
徐璈说这话的时候没刻意压嗓门儿,不远处的陈菁安听见了,恼火瞪眼:“闭嘴!”
徐璈撇嘴:“怎么输了还不让人说呢?”
“你……”
“给姑奶奶看招!”
又是铛的一声巨响,桑枝夏用手挡住嘴,小声说:“我觉得,最多一刻。”
徐璈唏嘘道:“我觉得,半刻足矣。”
“打个赌?”
桑延佑和徐明阳不甘寂寞地转头:“赌什么?”
徐明阳:“我同意大嫂的说法,最多一刻钟!”
“我觉得我姐夫说得对,半刻钟够了。”
桑延佑眼里发亮地追问赌注是什么,嚷着要跟着下注。
眼看着徐璈是要开赌局了,陈菁安忍无可忍:“你们真的够了!”
“我要把你们都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