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 老包(1 / 2)

第1034章老包

欧阳修同包拯之间,很有些相爱相杀。

两人早先时候的交情是很好的,但是后来俩人官做的大了,就开始不对付了,因为政见不合。

老包是改革派,欧阳修算是保守派。但欧阳修的保守,还不彻底保守。他是认为变法不应该急躁,不应该变的太猛。同时又跟改革派的人,关系都很好。

好像他给范仲淹说话,一起被赶出了中央一样。

这就导致保守派的人,跟欧阳修也不是心连心。搞的欧阳修是既跟改革派不同道,又跟保守派玩不到一块去。哪怕他当宰相,也只是做一些文学上的革新。更多的是维持着稳定,平衡着朝局,或者让他上位就是平衡朝局,而没有出台什么新政。

“何解?”

王言摇头笑道:“学生意百工。”

老包是个刚烈性子的,所谓相由心生,在长相上就很有几分威武。哪怕今年已经四十九岁的年纪,操心的黑白了头发,人也难免的发了起来,但是却不难看出有些圆润的脸以前是如何的方正。再合上他那一对威风好看的剑眉,以及身居高位的气度,端是丰仪又威严。

“注意事项已经告诉兄长了,治好不敢说,但大为好转应是可以。生子还要再看,兄长的身体支撑不起房事所耗之精力。纵然生了孩子,必然大半可能是脑袋呆傻身体有缺。”

“自我拜师至今。”王言含笑点头。

如此之后才去到院子里,王言教包镱打起了拳。包镱谈不上过目不忘,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时候读书出头的人记忆力都挺强大,包镱也是如此。

“学生冯京……”

差不多跟明朝时候的殿阁制度一样,挂了头衔的都是内阁成员,阁臣们加一起,也就成了大宋的文相、武相、计相。

因为王言是改革派的一员,这在学说中都是有展示的。做事要实践,实践重实干,这么一条就直直的奔着冗官积弊而去。

“哦?子言嘱意茶工?”

最重要的是,老包脑门子上没有月牙,人也不黑,反而很白净……

所以王言三人就开始了快乐的学习、看书的生活,偶尔的,王言会带他们俩去参与一些士子聚会,当然都是正经聚会,王言每一次都是当成了讲道的场所,将每一次聚会都变成他吸收门徒的舞台。

除此外,欧阳修的朋友也有一些官不大,但是很有才华的人,就是专门做学问的。比如比较著名的梅尧臣,跟欧阳修的关系非常好,但是科举考不过去,

看出了他的怀疑,王言笑道:“小弟不仅通医道,亦是略明武道,还明白些庖厨技艺。小弟与兄长开个方子,再传一套功法,列个食谱。

“学生范纯仁……”

王言随着一起,很快就到了书房。让包镱平躺,王言一边问话,一边号脉,一边到处按。

或许在老包看来,王言才是更值得见的人物。给他儿子看病的事儿都放到一边,王言提出来的新学才是重要的,是真正牛逼的年轻人,眼看着的未来大佬。就算不做官,也得是大宋文坛领军人物。

像这种王言手书的药方,都没有流传出去,外人都不知道王言还会医术,这幅字拿出去也是价值不低的。尤其在包镱的请求下,王言顺便给药方用了印,还又单独写了一幅‘宁静致远’的大字……

“当真如此神效?既肾气不足,我可还能再有子嗣?”包镱听王言说的肯定,很有些激动。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说能治好。

当然王言本身也没意见,跟老包吃饭也挺好的,主要就是走进历史名人么,哪怕去除了这一层历史滤镜,在当前时代来讲,老包也是很值得见一见的人物。

“坐吧,喝茶说话。”老包自顾的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看着才坐下的王言,“早就听说王子言的大名了,这炒茶确是不错,清新雅致,有草木之清香,正合茶之本味。”

王言摇了摇头:“兄长不必悲观,郎中、太医都医术精深,还是延缓了病情的,尚未到病入膏肓之时。”

也就是其他大佬都不在京中,若不然王言是必要都走一遍的。

比如大宋的宰相,必然配置昭文馆、史馆、集贤院这三馆的头衔。

至于为什么誊抄一遍,自是因为王言的字比较珍贵。虽然樊楼那一幅字,有多方面因素促成的。但是现在王言的一幅字,打底也得有五千贯了,这还是随便写的一些字,没有什么词作加成。

他笑道:“兄长忘了,切忌悲喜忧愁,此长寿之要。”

“我信子言,不必多说,这便开药传功。”包镱堪称是垂死病中惊坐起,他动作利索的起身去磨起了墨。很有一种急病乱投医的意思。

“不如不生。”老包叹了口气,在外面他是著名大喷子,在家里他也只是一个担心孩子的父亲罢了。

“那老夫也学一学。”

只教了他三遍,一套二十多分钟的套路就已经打的像模像样,只是有些动作不到位,王言指点着做一些微调就好。

这时候,聊了半天的包拯等人也走了过来。

“文相主国政,科考自是在内,考前拜访文相,实在不妥。烦请包公遇文相时,转达学生意思,待考后学生再上门拜访。”

另外一方面,不管是不是同道,他都要让这些人认可他的才华,属于是给自己抬身价。他拜访的越多,回头他的名声也就越响,地位也就更高,因为这些人给他进行了背书。这也是欧阳修让他拜访的目的。

“子言能治好?”

所以在晚间用膳之时,包拯好好的跟王言讨论了一下学说的问题。依然如同之前那般,只说展示出来的一些内容,其他的一概不聊,只说才学不够,没有实务经验,保留着很大的余地。

大佬说话就是这样,基本不给别人选择,好像王言一直以来的样子,哪怕他是询问,也是肯定的语气,让人明白肯定的选择。

虽然现在没有官职,跟老包不能说更多的事,但是只讨论学说,也足够王言展示的了。所以不出意外的,他获得了老包的看重,算是又拉拢了一个靠山。如果以后包镱的身体好转,那关系还要更加亲近。

说到底还是立场问题,这不是讲道理能讲通的。

他做学说,就是要把认同他道理的人拉到自己这一边,待到成势之时,全方位的开展学术争霸、政治斗争,让不认同的人不得不认同,而不是去说服不认同的人来认同。这其中的先后之分,天差地别。

“先忌房事,半年后再看。小弟要在京中等待来春科考,正好随时给兄长调整用药。不过小弟毕竟在医道上没甚名号,兄长……”

“子言兄,这边请。”包镱慢吞吞的站起了身,友好的对王言微笑,抬起一只手引导着。

王言好笑的摇头,给写了方子,医嘱也写清楚,食谱也给列了一个,一大堆的禁忌。紧接着包镱就又誊抄一遍,让家中仆从出去买药回来。虽然药里确实有些名贵的药材,包家也不太富裕,但也是相对于一般家庭来说的,再加上包镱基本上是泡在药罐子里,对名贵草药都已经免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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