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卷二 搅得周天寒彻
此时，楼宁正带着人在一个刚刚被他屠灭的部落里安然地坐着，一脸戏谑地看着对面的一个老人。
如果李承乾或者普西偌也在这里，两人一定会感到惊奇，这老人，正是当初普西偌故布疑阵时，留下的那些老人。
谁能想到，这老人居然没死，反而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不想说点儿什么？”楼宁就这么看着老人。
之所以要屠灭这个部落，就是因为他收到消息，说这个部落里藏着一个普氏部落的余孽。
老人倒是淡然，看着面前的家伙也不紧张，无所谓地说道：“说什么？以楼大将军如今的威势，还需要我说什么吗？”
他绝望了，这比当初普西偌让他们做诱饵，还让人绝望。
那种绝望才是最让人感到痛苦和无奈的。
楼宁想都没想，道：“叔孙部。”
老人一看，全都是当日的那些老人和伤兵，可是这会儿，一个个那叫一个惨，有些人身上还有着明显被野兽啃食过的痕迹。
在当时，他其实并没有太过于抗拒，毕竟当时事关部落的生死存亡，他也想在生命的尽头为了部落做一些什么，但真当他经历了那些的时候，他其实是认可楼宁所说的。
叔孙菖蒲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想带着人离开，可这么多人，怎么离开啊。”
二来，他也需要一个屠夫的名头，最好让人闻之生畏，这样才没有人敢随意的打他的注意。
看不到啊……此时，他只求速死……
这就是你们的头人？他难道就不知道，如此做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楼宁是好人么？
说完，楼宁手一挥，亲兵就把已经恍惚的老人带走了。
老人蜷缩在地上，也笑了：“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
他好像明白了，但好像又没抓住关键的东西。
看看吧，这就是你们的头人，若非他，你们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他没疯！
此时的他，冷静到了极致。
当然，怎么想不重要，面对楼宁，老人很清楚，自己没有活路的。
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抱有侥幸的。
而且，赤水源大大小小部落上百，谁又没抱有三分侥幸？
楼宁其实也知道，但全然不当回事。
我记得之前看到的一个你们普氏部落的老人，当我的人发现他的时候，骨头架子都被那些草原上的饿狼给啃食得所剩无几。
楼宁的人一直没有发现他们，虽然不能说明他的人是废物，但也能说明马业是真的专业。
人都是自私的，他当初投奔大宁王本身就是带着强烈的目的，这并没什么好说的。
一个部落的人，楼宁说杀就杀了，哪怕是襁褓里的孩子他都没放过，自己又如何能够幸免？
“知道我为什么要屠了他们整个部落么？”楼宁很是随意地说着，说完还接过亲兵递过来刚刚烤好的一只羊腿，顺手就递给了老人。
“不想活了？”楼宁笑道。
想必你也猜到了，没错，他也是来劫杀大唐太子的。
他疯了么？
楼宁那个气啊，愤愤地说道：“之前你们用刑，他们开口了么？”
这两天，大宁王可没少派人来让他们收敛一些。
“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老人疯狂的摇着头，他怒声道，“大唐太子身份何等尊贵，岂会来我们赤水源冒险，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他还有活的希望么？
要知道，当初他们走了后，衣食无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熬过来的。
可是，就是因为救他回来，这一个部落里的人，不论老弱妇孺，一个不剩的全部被楼宁给杀死了。
之前，他们可是用尽了各种手段，可那些老家伙就是不肯开口，这让他不得不换了一个法子。
不就是因为你们思想古板，担心你们不肯臣服于大唐太子，不过想想也是，我吐谷浑的勇士，怎会臣服于汉人？
所以，你们被抛弃是早就注定的，现在，明白了么？”
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作为一个勇士，不就该是如此么？
但真正让人绝望的从来不是这些，而是当你亲身经历过一次生与死之后……
楼宁点了点头，顺手又接过亲兵递来的一只烤羊腿，咬了一口这才说道：“是啊，就是为了你。你不会以为我是今天才知道你在这里吧？
这话实在，哪怕是到了他这个年纪，说是风烛残云也不为过。
这么久了，楼宁也没杀到他们部落，他总是渴望着楼宁会放过他们。
“普西偌抛弃了你们，也背叛了你们。”楼宁说道，“当初，他宁愿带走那些汉人，也没有选择你们，伱就不怨？
这些日子，我见多了你们这样的老人，真的。
“知道我在这里的人，都死了？”听楼宁这么说，老人顿时就呆住了，手上的羊腿也掉在了地上。
“你还不明白么？”楼宁笑道，“我要你活着。”
关键是，我又不是你爹，为什么要我活着？
如今，楼宁的行踪是最受赤水源各个部落关注的，几乎每个部落都派了人去盯着楼宁的行踪。
说到底，那是他曾经的家，是他昔日的信仰和寄托。
“部落里的勇士，我就姑且不说了。”马业说道，“但是那些孩子怎么办？真要等楼宁的人杀来么？言尽于此，头人自己决定吧，我们也该撤了。”
说完，马业起身就离开了。
很快，众人就朝着叔孙部而去。
谁也没想到，楼宁在赤水源屠杀了十数个部落，居然是这个原因！
如今，他带着将近千余精骑，只要不是赤水源那几个数得上号的大部落，哪一个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这是背叛！
“为了我？”老人正吃着羊腿，听楼宁这么一说，顿时就愣住了。
“要用刑么？”亲兵问道。
楼宁没卖关子，直接说道：“李承乾，大唐太子！怎么样，想不到吧！哈哈哈，你更想不到的是，你们的头人其实早就投奔了他！不然，你以为我们当初是来干嘛的？真以为我们是来对付你们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