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景同淡淡地说:“我跟她不可能,从她选择离开的那一刻起,就应该知道我们再没有可能了。”
听他这么说,罗志行也不确定了,难道景同真不知道昌昌妈妈在这个厂子里上班?
他瞅了钟景同好几眼,这学神的心思太难猜了,真真假假绕得他头晕。
罗志行蹙眉,“景同,你,你确定吗?她好歹是昌昌的母亲,为了孩子,你不给她一次机会?”
钟景同低垂着眸子:“难道给她一次机会,再伤我儿子?”
“她离开的时候,可没想过昌昌刚满月,正需要母亲。这会儿她怎么有脸再凑上前?”
狠,罗志行内心冲他竖大拇指。谁不知道钟大学神一向毒舌,没想到对待前妻,也丝毫脸面不留拿。
“但愿如此吧,”罗志行不敢再做评论了。
情感的事情,天才都堪不破,他就在一旁当乐子瞧呗。
看看钟景同是真的对其前妻深恶痛绝,还是说他口是心非,明明想再续前缘,却要摆出一副不在意厌恶的样子。
貌似以后的日子更有趣了,罗志行侧头无声笑笑,能瞧钟学神的乐子,那真是了不得咯!
徐安阳从入车间接触机器工作开始,就一直保持高度警惕和注意力,不让自己分神,而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
哪怕在上班前,她被徐母围堵,又碰到了前夫,这会儿她依旧心若旁骛、机械地工作。
纺织车间李副主任,带着一众新入职的大学生,热情又认真地在车间转悠,充分展现大厂的魅力与规模,让这些大学生有身为京都第一纺织厂人的骄傲、自豪,也生出归属感来,为厂子的发展做贡献!
没多大会儿,他们便来到了第三车间。
徐安阳注意到了。她额头冒着汗,用了极大的克制,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丝线上。
哪怕如此,她也感受到那人在她身后停留了几秒钟,才离开。
等下班后,机子终于停止运转,徐安阳从来没觉得这么累过,比第一次正式上机更让她疲惫。
她也像是从水池里捞出来般,衬衣都湿了。
咕嘟咕嘟将水壶里的水全部喝完,她上了厕所才背着包往外走。
“那个安阳,”程兰英俩人期期艾艾地走上前,“徐阿姨中午的时候,让我们跟你带句话,说让你抓紧将宿舍给退了,晚上回家……”
“对,安阳姐,徐阿姨说了,除非你想孤独终老,不然你就得跟……跟关文彬结婚……”沙可心点点头,补充道。
“好像关文彬能出两千的彩礼,还不要陪嫁……”
她们每个月也不过四十多块钱,两千块是什么概念!
徐安阳紧抿着唇瓣,关文彬是谁啊,厂子里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前厂长的小儿子、现任厂长的小舅子,在厂子采购科当组长,为人处世一向蛮横霸道。
他都三十好几了,结过两次婚,第一任妻子难产没了,留下一儿一女,第二任妻子不知道为什么喝药自杀,留下俩儿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