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还能续上的，是做梦吗？

路明非心想着，直到沙漏的幻象在一阵微微的波动后变化成为斯内普直盯着他……等等，这个好像不是幻象！

一零三.一七二.一八三.七五

他猛地发力，但是想象中极重的木桌竟然轻若无物地被抬了起来！

路明非看着瓶中那清澈的淡紫色液体，下意识地抬头往教室前方，斯内普之前操作的那个坩埚望去。果不其然，坩埚下的火已经停了，而好几瓶相同的药剂正摆放在坩埚旁边。

“路明非先生，如果你不想学习，可以去找邓布利多说，不要在这里浪费你我的时间。”斯内普说。

“我……我这是要变异了？”路明非想到一个可能，大惊失色。

路明非咽了口唾沫，刚刚升起的雄心壮志立刻烟消云散。

“当然。”路明非抱住自己，“我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肉体的！”

“你的身体和普通的巫师不同。”

“魔药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浅薄，蠢货。”斯内普冷冷地扫了路明非一眼。

甚至，这种看上去很好的变化，说不定只是为了迎来更坏的结果铺路。不要忘记，你的大脑里，那个古老而邪恶的灵魂……如果这只是他为了夺取一具更好的躯体呢？”

不过坐下之后的路明非发现了一个新问题——桌子有些歪斜，看上去观感有些不太舒服。于是他伸手抓住两边，准备将其微微抬起后扶正，避免发出太大的声音吵到斯内普。

路明非读着读着就开始犯困了，眼皮越来越重。

尽管书上记载的知识对于他在这个世界生存很重要，其中的部分读上去也因为离奇和大开眼界而让人觉得有意思，但有一点不可忽略——它们是全英文编写的！

路明非拿起那瓶淡紫色的清醒剂放到眼前，心里嘀咕着对方要害自己也不至于等到这时候，一狠心，将其倒入嘴中。

“……你在做什么？”犹豫片刻后，斯内普询问。

对于路明非而言，这就和做英语试卷上的阅读理解没两样，甚至还更难一点，毕竟要做到每一个字词都完全读懂！

“我吃饱了撑的想要通过折磨自己的方式来质疑你啊！”路明非悲愤无比。

“那就去找家养小精灵，蠢货，我这里只有魔药！”

“学习，孩子。只要学会了大脑封闭术，那个灵魂便不足为惧。”邓布利多认真说道，“你的学习必须尽可能加快了。”

路明非很庆幸自己有在认真看书，因为晚上结束之前，斯内普竟然还对他进行了抽查考核。

斯内普又掏出一瓶，放在桌上，瓶中的药剂是浓厚的碧绿色：“增强剂，可以提升服用者的力量。”

路明非松了口气，这样的斯内普反倒是让他习惯些。

“只需要叫比昂的名字就行了。”控制好情绪的斯内普说，“我让他照顾你，他不会离开多远。”

路明非瞥了眼教室前面的斯内普，默默地将自己埋到打开的那本宽大厚重的《英国巫师》后。

“为什么不看看书呢，路明非先生？”斯内普不耐烦地打发他，“最上面的那本就有记载！”

路明非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在“哭丧着脸”和“喜上眉梢”间来回变换不停。

邓布利多回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湛蓝色的双眼在半月形的眼镜后直盯着路明非，“看来那种变成龙的能力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一定程度的改变，比如这样，力量变大。”

相同分量的清醒药剂能够让你保持清醒这么久，难道说你可以更高效率地吸收药剂成分，所以药剂效果对你更显著？”

“只需要喝下不同的魔药进行初步测试。”斯内普补充。

“你确定？”斯内普看向他。

“明天继续。另外，如果不想惨死，我不建议你擅自出来。”

考核形式就是提问回答，其中的大部分路明非都答了上来……路明非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记忆这么好了，可能是那瓶清醒药剂的原因？

斯内普再次拿出一瓶，这一次瓶子里是金色的液体，像是熔化了的金子。

“这就是人体实验！”路明非大惊，“我拒绝！”

路明非原以为在这种情况下邓布利多会亲自出手，或者更换为其他的教学方式。但是这两种猜测都没有化作事实，他还是被安排回到地下教室里面啃书，至于斯内普则是留下了，看起来是想要和邓布利多商量一下和他有关的事情。

“是的，一个晚上的变化，那么产生影响的因素就很好找了。”

斯内普一时间沉默了，他能够判断出路明非并不是在说谎，但要让他承认是自己的失误，尤其还是在药剂分量上这种低级失误，这是不可能的！

“任何力量和物质都不可能凭空产生，一切的反应都是转换。巫师释放魔咒会消耗魔力，而你在昨天晚上那场战斗中所使用的能力自然也会产生消耗，这种消耗必须以其他的形式补充，最为常见的当然是通过食物。”

“当然不想！”路明非瞥了眼那锅不知何时已经变成紫色的黏稠固液混合物，连连摇头。

然而他只是看见一片平坦……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就和凭空消失了似的，如果不是清晰记得吃东西的口感和味道，还有身体得到能量物质补充缓解的舒适反馈，路明非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斯内普抬起头，闭目，忍耐。

“是啊，犯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犯困。”

斯内普很怀疑邓布利多让他把教学地点放到魔药课教室就是为了这点，绝对不是口头上说的什么“为了让伱在教导的同时方便制药，两不耽搁”……

“对不起！”路明非干脆利落地道歉。

毫无疑问，斯内普的这句话属于典型的后者。

尽管路明非很快反应过来将这上抬的动作止住，但木桌上面堆满的书籍在惯性下继续向空中飞去，然后四散！

“等等……你可不要硬来啊，我会告状的！”路明非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但饥饿感却丝毫都没有减弱，反倒是因为这一片面包而变得更加旺盛！

路明非继续狂吃海塞，一口面包一口橙汁，巨大托盘中装着足够三人份的满满当当的食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而他吞咽的速度却丝毫都没有减慢，甚至都没有半点饱腹感！

这样的行动一直持续到路明非下意识地伸手往托盘里抓却抓了个空为止。

哗啦的书页纷飞之中，斯内普迅速一甩长袍挡在身前，掏出魔杖，时刻准备跑路。

这些书是全英文的，路明非的英语虽然相当不错，可以支持日常对话，但对于书上的一些专业词汇还是不太清楚。好在他在那群书里找到了本翻译对照词典，磕磕绊绊倒也能顺利读下去。

斯内普仔细观察，发现路明非身上并没有要龙化的迹象，只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与想象中奇怪到完全无法接受的味道不同。清醒剂一入口，只是带来一种冰凉的微甜口感，像是还不错的饮料。喝完之后产生的效果也立竿见影，路明非感觉自己的困意顿时消失了，冰凉的感觉笼罩着大脑，使他维持清醒。

惹急很容易，但那得先看惹急的后果能否承受，万一一个不小心让路明非又变身成龙，失去理智呢？

凭借从邓布利多记忆中看到的战斗过程，以及现场看到的，路明非制造的战场痕迹，斯内普觉得自己正面和路明非作战胜算可能很低……当然，他倒是可以跑路，但他的办公室可就在旁边！那里面存放着一大堆珍贵的各种药剂和材料！

“那个……斯内普教授，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你这目光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什么变态实验狂魔准备进行人体实验！”

路明非表现得越差，斯内普就觉得越憋屈，愤怒。

校长办公室里，邓布利多收回点在路明非身上的魔杖，缓缓说道。

“我不指望你能够理解魔药的神奇，也不指望你能够明白在文火慢煨的坩埚中，各种材料之间发生的有序反应，我唯一希望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尊重我在魔药上的造诣！”斯内普严厉地说。

“谢谢！”路明非下意识地道谢，刚说完就反应过来不对，只是已经来不及了，比昂的脸上再次露出那厌恶的表情，尖叫着“比昂不要感谢”，从原地抽离消失。

“不可能是分量出了问题。”斯内普再次回忆了一遍自己给路明非喝下的那份药剂，确认无误，“所以只有可能是你身上的其他因素造成了影响。如果你不是故意的……”

什么古之饕餮，贪欲化身，嗜欲无穷，永不饱腹之类的相关传说一下子出现在他脑子里。

不过，在路明非紧张的注视下，斯内普并没有掏出魔杖，而是拿出了一个玻璃瓶，瓶中装着不明液体。他将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慢吞吞地说：“巴费醒脑剂，可以提升服用者的脑力，如果效果增强且持久的话……”

“我对药剂的分量有着精准的计算，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斯内普冷冷地说，“一定是你自身的原因，比如故意不睡觉……”

路明非忍不住走近一步。

斯内普手上的动作一顿，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他：“你想喝我这锅魔药？”

“福灵剂，可以提高幸运，让服用者诸事顺利，如果这个也能药效增强且持久……”

“成交！”路明非冲上前去。

他就知道斯内普身上有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