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糖纸的颜色，刘伯温想开口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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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昨晚一宿没睡，早饭也没心情吃，他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你同样应该清楚，父子相继，不可能代代都是明君。老夫毫不怀疑，上位和太子，乃至上位和太子教导出来的太孙，都会是一代明君。可再往后呢？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未来皇帝，很容易被宦官，外戚篡权的！汉唐不都是这么亡的吗？”

“嗯。”刘伯温点点头，并不否认。

“一君独治，一旦出了独夫民贼，一样会民不聊生。”李善长继续辩道：“天子家国不分，视天下如私产，视百官如家奴，就是你老兄想看到的吗？”

“科举的门槛太高了，寻常百姓谁能寒窗苦读十几年？最后还不是一样被士绅垄断？”刘伯温却摇头道：“我看皇上培养的那些平民子弟，在国子学学上几年，再历练历练，治国就完全没问题。”

想到袖子里还有颗糖，赶紧摸出来，剥开糖纸。

“愚蠢至极的投机而已。”刘伯温却报以看差生的目光。

“怎么又绕回来了？”李善长就不理解了，这刘伯温为啥整天担心亡国的事情？“以当今皇上得位之正。那都是多少代以后，该担心的问题。”

“北宋断气前，也灭了辽……”李善长小声争辩道。

噗……

“北宋一直不弱啊，岳飞韩世忠他们，不也打得金朝屁滚尿流吗？”李善长不服道。

~~

“好吧，你反对君臣共治，是要让皇上做独夫了？”李善长无奈质问。

但他抱着‘不能像刘伯温一样，社会性死亡’的信念，咬牙坚持着上了自己的马车。

刘伯温只好住嘴。

李善长却已经吃了下去。

但这次他要失望了，任他磨破了嘴皮，刘伯温依然不肯帮忙。

李善长无从体会刘伯温的心情，但他很清楚，现在能救那些官员的，只有刘伯温了。

“正因为我是士大夫，我才知道士大夫道貌岸然，实则贪婪自私。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晋与士大夫共有天下。偏偏都是我汉家王朝最弱的时候，这绝对不是巧合！”刘伯温沉声道：

“如果有的选，我宁肯选择皇帝与百姓共天下！”

“改日吧……”李善长的声音发颤，走路的姿势也不太自然了。

这车不能要了。

ps.先发后改。